笑笑,也不抬眼看他,答道:“那就像一个很珍贵的梦,只能留在夜晚。很多个白天以后,就会变得模模糊糊,直到我们都遗忘,或者其中的一个彻底忘掉。”
萧然还欲说些什么,他的手机却蓦地响起来。他仍旧单手扶着我,另一只手掏出电话一看,面上便有些失去了从容。我猜出这个点是谁打来的电话,越发狠了心把右脚往鞋跟里一踩,作势就要往前走,钻心的疼痛却让人打了个踉跄。
萧然有些恼怒地搂住我,仍旧接了电话,只简单回了句“一会儿给你回过去”,便作势来抱我,被我更加用力地一推,自己反而摔倒在地上。
他先是一笑,继而蹲下来抱我,看我仍旧不依不饶,才果真生气道:“你听话,我就叫那小子演,你不听,天王老子的面子我都不给。”
“你……”,我没想到他竟这般耍无赖,一时失语,思想进退间已被他抱起来。
抱起来还不够,还要像对个米袋一样扔一下,顺便皱眉道:“这么轻?营养不良吗?”
看看,这什么破嘴,赵煜安就不会这么说。
我连忙用手去推他,着急问道:“你没开车吗?快放我去车里。”
“没开啊,我喝酒了”,说着,又想了想笑道,“要不现在去公司的车库,我把车钥匙给你,你来开。”
明知道我脚不方便,还有心开这种玩笑,我有些恼羞成怒,干脆问他:“你就不能叫辆车?或者把包给我,我自己叫。”
没想到这话他却充耳不闻,甚至哼起了小曲儿,步调越发宽幅地向前迈去。我家的方向萧然是知道的,虽然不朝夜市繁华的地段去,但一路上也少不得撞见些路人,有那单身壮汉看着我们侧目的,还有那母亲干脆捂了孩子的眼睛快步走过去的,最令人难堪的,是岗亭的警察拿着电棍出来望着我们走,我少不得把头完全埋进他的怀里,又被一阵酒水香水混杂的气息呛得重新出来喘气。
我恨恨说道:“萧然,只恨我不是个男的,否则看我俩谁拗得过谁。”
他又是把我颠起来一扔,笑道:“很好,不叫我萧总了。”
是的,我不叫你萧总,你还李小姐李小姐地叫着。
我没了心思和他聊天,眼见还有一段路,索性靠着他闭目养神起来。我听见他的轻笑从头顶传来,索性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,想要就此睡一觉。
萧然的怀抱和煜安很不同,后者纵是腿上步伐快得像个风火轮,两手却永远平稳托举着。而前者,大开大合,跌宕起伏,都叫你合着他的韵律,山长水远,似乎永远没有尽头。
“小涵,小涵——”
姑妈的声音有些急切,手上也用了力气推搡我,再睁开眼时,那张滑腻微胖的脸挡住了半边阳光,让我有些看不真切。
“姑妈”,我拉着她坐起来,身体有些不由自主地往后倒,姑妈扶住我问道:“你昨天喝酒了吗?”
我有些莫名其妙地问:“什么?”
“没喝吗?没喝为什么有个男的送你回来?”
她从来和颜悦色,今天却拿出十分的长辈派头,语气不善。
我一愣,赶忙掀开被子看脚,看到右脚跟处果然有一道凝痂的血迹,才恍惚确定昨晚不是一场梦。
姑妈顺着我的身侧坐下来,沉吟了一阵,继而问道:“那男的是谁?”
“什么是谁”,我想也没想地答道,语气甚至颤抖了一下,像被家长抓住早恋的学生。
“他是夏黎吗?为什么和夏黎长得那么像?”
此话一出,我才怔住了。姑妈认识夏黎,听这话的意思,昨晚她和萧然打过照面。甚至,基于姑妈的谨慎,我想她甚至会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做了试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