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过刀后咬牙握住,然后他的手心便开始发烫,宛如握住了逐渐燃烧的炭火。
“忍住……”
他心里默默念着,可鲜血已经顺着刀柄慢慢流到了刀上。
陆云尚心疼的看着陆霜寒,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,反而对张胜说道:“张武师,你看,小寒如今已经可以握住刀了,您能不能……”
张胜瞪了他一眼,随后扭头对手臂已经颤抖的陆霜寒说道:“小子,随便耍两刀给我看看!”
陆霜寒强忍钻心疼痛,不顾那流的越来越多的血,将刀挥了起来,可是……当他挥起刀的时候,一阵刀劈斧砍的痛苦从手上传来,他一个没忍住,刀便掉在了地上。
张胜再次嗤之以鼻,随即将刀一把捡起,用白布嫌弃的擦干血液,将擦完的白布往地上随便一扔,冷冷说道:“他没有学刀的命——天生的平民,永远和你陆云尚一样,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我!”
张胜转身扛起刀回了府,陆云尚将白布捡起来放到陆云尚流血的手里,对着他点点头,然后又追上张胜。
“张武师,我儿子力气大,哪怕不学刀,只要加入了您的门下,您教他点拳脚功夫也好,以后也好让他有条出路……”
“哼,学了又怎么样,不过是让别人笑话我张胜贪财,没有收徒弟的眼色罢了,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,不要逼我翻脸!”
陆霜寒看向自己的右手,掌中的血液已经干涸,掌心只留下一道伤痕……
只是在他那多出来的两只眼睛里,竟然可以看到这道伤痕上面有着一道不断变化旋转的符咒。
这双手掌心的古怪符咒,这已经困扰了他许多年。
“这究竟是什么东西……”
不多时,陆云尚垂头丧气提着猪肉和酒走了出来,当他看到儿子时,脸上带着满满的不甘和深深的歉意。
三十六岁的他正值壮年,可脸上已是皱纹满满,一脸的愁苦之色,看起来宛如五十多岁的样子。
他在这流云镇没日没夜的挖矿做工,赚的钱铢还不够父子俩维持生计。
可他一有时间就去找镇上的武师,求他们收下陆霜寒——镇上的武师被他烦怕了,一听说他来便将大门紧紧的锁住……
只有张胜每年勉强见他一面——往年的时候,陆云尚都会东拼西凑,攒够十两钱铢,再打上二斤好酒,以此见上张胜一面。
可今年年初他挖矿的地方塌了窑,死了不少人,他那天刚好腰疼就没有去,万幸躲过了一劫。
可这件事传到了镇长耳朵里,镇长便不允许镇上再有挖矿的事。
这样一来,没有事做的陆云尚便只好找了一份给富贵人家出厕的事做——这还是他好不容易求人才找到的活。
即便如此,他也从没放弃为陆霜寒的未来谋划——可一个挑粪工,又能为长相怪异、无法握刀的儿子谋划到什么呢……
这个夏天他赚的更少了,有时候连和儿子吃饭都成了问题——但他还是找屠夫再三请求赊了一条猪腿,又用手上最后的钱铢打了一点浊酒,以此来换取张胜对儿子的青睐。
而如今,这希望又再一次破灭……
当他看到眼睛发红的陆霜寒时,心中不禁疼了起来。
“儿子你放心,今年爹爹一定省吃俭用,一定会求张胜收下你!”
他很快收拾起颓废的心情,转而笑着走过来,心疼的拉起陆霜寒被灼伤的手。
“小寒,今晚爹爹给你炒肉吃,这么大一条猪腿,够我们爷俩吃很久了,至于张屠夫那边,等我下个月领了工钱再还给他……这个张武师真是没有眼光,竟然说我买的猪腿看起来不好吃,等过几天我拿点其他的肉过来找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