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心满意足摸着圆肚回去了,温卷和刘大全收拾桌椅,金芽跟温氏洗洗刷刷。
“咱不会周岁的时候还要来这么一场吧?”一天下来金芽感觉自己的精气被吸干了大半。
招呼客人,应付小孩子,耳边充斥着各种小孩儿的吵架声大家声哭闹声,再加上金缘不太习惯人多的环境,时不时就哭一场,还非得金芽和温氏两个人抱才行。
等把院子全部收拾干净,金芽倒在床上立马就睡着了,这
次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听哭声听到麻木,连金缘的哭声都没吵醒她,闹起来的时候只是下意识把脑袋埋进被子里。
第二天早上,金芽被鼻尖一阵浓烈的肉香唤醒。
睁眼一看,一盘红润油亮的大肘子香喷喷摆在自己面前,散发着无尽的诱惑。
金芽还挺困,但是一点都不想睡了,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得滋嗷乱叫,无法静止。
用最后的意志力爬起来洗漱的时候,温卷和刘大全一人捧着跟肘子啃得正香,看见金芽还挥舞油乎乎的手打招呼:
“金芽,床头那个吃完了锅里还有。”
金芽捧起肘子一口咬下去,口舌生津,唇齿留香,肥而不腻的肉在嘴里绽放开来,咸香中带了一丝微微的甜,完全尝不到任何猪肉的腥味儿。
最近一段时间的辛酸和昨天一天的忙碌在这一刻被治愈了。
三两口扒拉完一个肘子,她又在锅里捞了一块儿。
“舅舅,我可以高薪请你来我家当厨师吗?你这手艺跑去种地太浪费了。”金芽从来没有这么真情实感地给人提过建议。
温卷哈哈大笑。
“你这丫头昨天看见我还在悄悄撇嘴,今天两根大肘子又把我当好舅舅了?”
金芽严肃道:“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饭菜的人,良心坏不到哪儿去。
再说了,冤有头债有主,我才不是那种迁怒的人。”
温氏一头雾水。
金芽什么时候跟她哥有矛盾了?他过来这几次金芽就差围着他转了,对那手手艺眼馋得不行。
“怎么,你俩还有我不知道的小秘密?”她玩笑似的问了一句。
温卷笑意微敛,看了眼刘大全茫然的眼神,再看眼金芽,明白了什么。
“是啊,既然是秘密,怎么能让你知道。”他半开玩笑含糊过去。
原来小妹还不知道上次家里跟金芽差点打起来的事儿,难怪这么淡定。
温氏进屋喂奶的空档,温卷才逮着机会跟金芽说小话。
“多亏了你们过去砌的炕,这个冬天你舅妈腿疼的毛病一次也没犯过。那玩意儿可真好使,我天天窝在上边不下来,你外祖父外祖母自己眼馋又拉不下脸,天天念叨我不务正业不干活。嘿,我不干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,为了个炕至于吗?”
金芽看了眼温卷。
这人一直胖胖的看起来很有亲和力,没想到心思这么细。
“有好东西不孝敬爹娘,舅舅不会良心不安吗?”
“那得看他们是不是要软饭硬吃喽。”
温卷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妹日子都变好了,真正磋磨她的人都遭殃消失了,爹娘还是看不惯金芽和刘大全这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