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也忍不住开口劝阻。
“殿下三思,咱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太子硬碰硬。”
赵鼎冷笑一声。
“王子犯法与民同罪,何况一小小参将!若是不敢动手,天下人还以为我赵鼎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呢。”
“况且早在入城那日,我就把赵炳得罪死了,又何惧今日再得罪他一次。”
扫视一眼,见行刑队仍没有勇气提起鬼头刀,赵鼎唤来周炳。
“这是本王的佩剑,拿着他,砍了那个欺压士卒,鱼肉百姓的狗官。”
周炳接过赵鼎的佩剑,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。
那名参将慌了,肌肉一松,胯下出现一滩水渍。
“不要,不要杀我,我愿意给郑王殿下当牛做马。”
可惜赵鼎的佩剑已在周炳手中,死亡的结局已经注定。
周炳一个箭步上前,将他踹倒在地,也不废话,一剑砍在脖颈上。
刹那间,一颗大好人头落地,无数鲜血染红土黄色的地面。
“末将幸不辱命!”
周炳用蔑视的眼光看了地上的人头一眼,随后举起佩剑冲赵鼎拱了拱手。
赵鼎连眼睛也没眨一下,接着下达行刑的命令。
“继续行刑,不管是何等身份,都不要有所畏惧。”
“在我赵鼎眼中,无论何人犯罪,皆可杀!”
在岭南见过太多鲜血淋漓,断肢横飞的场面,今天的行刑对他来说小意思。
邹静云看向赵鼎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。
寒窗苦读时,他也有心做一个秉公执法,不惧权贵的酷吏。
奈何世道艰难,如果不向俗世洪流低头,他连在京城生存下去尚且是件难事,更不要说在郑王府做长史官了。
但今天,赵鼎替他完成了这个心愿。
“殿下杀伐太过果断,恐非好事。”
“不过今日行刑场上尽是该杀之人,无止尽地欺压士卒,不止是触犯了国法,更是在为我大晋掘坟墓。”
“殿下杀得好!杀得对!”
“如果太子要来报复,就让我邹静云做殿下最后一块盾牌吧!”
今天,西山大营杀了个昏天黑地,行刑队有数十把刀都砍卷刃了。
直到刺骨的晚风吹来,所有士卒才从狂热的氛围中清醒过来,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疯狂的事情。
由士兵投票表决,在军营当众处死了数百名军官,其中不乏游击将军、参将、副将之类的高官。
这在大晋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。
不,甚至在整个历史上都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。
但要他们反省一下,自己有没有错误,这绝不可能。
难道只许将军们克扣军饷,变着法地勒索,威逼士兵做苦役,甚至掳走来军营探望的家属去奸淫。
却唯独不许士兵们反抗,用刀剑宣泄心中的怒火?
赵鼎做不出这种事,他也曾是个士兵,因此,他最能和底层将士共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