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芊芊见没人搭话,便又把话头转移到了顾承运身上。
果然,她这么一说,顾云清就反应了过来。
“运哥,此事当真?”
“星竹,你还年小,此事也是我疏忽了,府里你虽掌管中馈,但运哥年纪大了,总不能一直伸手要钱。再者,既是他娘留给他的,无关盈亏,总该给他。”
阮星竹闻言,刚抬起的屁股又重重的坐了下去,更是眼圈一红,声音哽咽,竟是全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来。
身后跟着伺候的瑞珠见状,不由得替自家小姐不值起来!
“你这姨娘好厉害的嘴!白齿红唇的净污蔑人!”
“我家小姐那是觉得少爷是个读书人,不该被这俗物所扰!再者,自我入府便见了多次,少爷从来都是去账房支银子用!”
“再者,将军府既然讲究规矩,怎得还让一个姨娘坐了主位?便是当家主母不在,这位置也该空着!”
瑞珠天生大胆,又江南阮家善待,言语之间便放肆许多。
果然下一秒,这话就成了递到别人手里的把柄。
“姐姐!我竟不知你是如此想我的,也罢,一切都是妹妹的错,只是姐姐,妹妹在京城多年,深知刁仆欺主,妹妹在家略学过一些御下之道,不若……”
白芊芊话没说完,就被阮星竹的眼神瞪了回去。
“白姨娘,瑞珠再如何,也是我的陪嫁丫头,你的御下之道,还是免了吧。”
“星竹,白姨娘也是一片好心,你这丫头的确没规矩了些。”
就在阮星竹扳回一局的时候,顾云清却突然开口了。
冷面将军杀气腾腾,轻飘飘的一句话,就吓得瑞珠扑通跪倒在地。
阮星竹方才还带笑的脸顿时冷下去,死渣男这是在打她脸!
“呵,不就是为了个铺子,至于一家子欺负一个一心为主的小丫头?罢了,我要过来本是想给宁姐练手的,如今这情景,恐怕是不行了。”
“瑞珠,把腰牌还给他们!咱们回去。”
阮星竹垂着眼皮,耷拉着脑袋,整个人都没了刚才明媚活泼的精气神。
顾云清干巴巴的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,却又一时语塞。
“小姐!您明明是好心……”
瑞珠震惊的看向阮星竹,眼里全是不解和气愤。
“给他们。”
阮星竹叹口气,直接站起来,表明她的坚决。
哐当!
碧玉的腰牌落在地上,谁都没有去捡。
“姐姐,你这又是做什么?咱们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,何苦发这么大的火气?”
白芊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玉牌,此刻她开口不就是为了提醒顾承运,赶紧把东西捡起来。
却不想,她这一开口,顾云清却也回过神来。
“胡闹!主母年纪小,丫鬟也跟着犯浑是吗?”
“运哥,宁姐,你们也听见了,酒楼的产业虽然是你们娘的,但也是我将军府的家产,这点你们没异议吧?”
顾云清目光扫过两个孩子,只见他们安静如鸡,显然是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。
“另外,白姨娘,府里的下人这些年确实松懈不少,今日后便都送到你的院子里学学规矩。”
阮星竹闻言,忍不住露出一个讽刺意味满值的笑容。
呵,还真是一碗水端平!
但一个当家主母,一个妾室,能是一碗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