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终于……终于不用在这破林子里过夜了。”天欢长舒一口气,桑酒也是有些放松,有屋子住谁又想住在荒凉的野外呢。
两人刚要进城,天欢却忽然停了脚步。桑酒回头看她:“怎么了?”
天欢咬牙道:“还不是你干的好事!”
桑酒仔细打量天欢,只见天欢虽然头发已经梳理整齐,可是身上的衣服,经过昨夜在地上的翻滚和今日包扎的撕扯,虽说不上衣不蔽体,可也是有损颜面。
“是个问题,让我想想……”桑酒在袖子里翻找着,突然笑道:“有了!”然后掏出来一件湖蓝色的披风。说来也巧,这是前不久在竹林为冥夜养伤的时候,桑酒掏了些桑佑的衣服带到竹屋,却忘记交给冥夜了,不想竟在这里用上了。
“你有这披风,怎么还要扯我的衣服!”天欢见到这披风,有些生气的问道。
“这又不是我的东西,当然不能弄坏。”
天欢狐疑的看着桑酒:“不是你的?那是谁的?看式样大小也不像是女子用的,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冥夜的!冥夜可没有这个颜色的披风!”
桑酒无奈解释:“这是我阿兄的。”
天欢皱眉:“你还有哥哥?”
“为什么没有?”桑酒反问道:“我阿兄是墨河的王子,未来的蚌王,也是这世间最最温柔的男子。说起来,被你折断的那把流光剑也是我阿兄的,那可是他私库里最好的剑了。”
“什么最好的剑,一折就断也算好?你就是把你哥哥说的天花乱坠,那也不过是个蚌精罢了。”天欢嗤之以鼻。
“是是是,我们都只是个蚌精,那这蚌精的衣服,你要是不要?”
天欢卡壳:“……我……算我借的!”
“那你用完了记得洗好还给我。”桑酒将披风给天欢穿好认真道,随即想了想:“不过我阿兄也不是小气的人,我和他仔细说说,他应该也不会追究。算了,就当我阿兄为了我把这披风送给你了。”
天欢被气笑了:“我堂堂腾蛇圣女,会差你这一件披风?待我离开了这个鬼地方,还你十件浮光锦做的!”
桑酒鼓起了掌:“圣女可真大方,那我就替我阿兄多谢圣女大人啦!”
天欢深吸一口气,默念不生气不生气,我可是高贵的仙女,不和这个蚌精计较!
哄好自己之后,天欢便不再和桑酒多费口舌,只是心中的小本本,左边增加了一行:戏弄自己。犹豫了片刻,又在右边不情不愿的增加了一行:十件浮光锦披风。
走得近了,两人的脸色都微妙起来,天欢道:“怎么这伽关,会被一层鬼气笼罩?”
桑酒皱眉:“这鬼气不是很重,看起来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,源头应该不在城中,像是被哪里扩散的鬼气罩住了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,走进了伽关。
城中人来人往,虽然不是十分繁华,但也一派自在安宁之象。
“我观此地百姓神色,似乎不像伪装的安宁。”桑酒随意地说道。
“可这里明明……”天欢的话还未说完,便被路人叫住:“二位瞧着面生,可是要住店?”
那人短褐穿搭,却是干净利落,他的身后不远处正是一家客栈。
“我们要两间上……”天欢刚要回答,便被桑酒拦住:“请问,普通客房如何收费?”
那人打量了桑酒一下,回答道:“五十个铜板。”
“哦……还请小哥为我们留间客房,我们稍晚一点回来。”桑酒说完,拉着不明所以的天欢离开。
“你要做什么?不是说找地方休息吗?”
“我的圣女大人,你身上有钱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