崤觉得有必要申明一下,他从被子里举起手,认真地纠正道:“柚柚,我没有灰溜溜地离开。”
姜柚敷衍地点了点头:“嗯嗯嗯,你说得对。”
卫崤张了张嘴,乖顺地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,算了,这一局,算他未来大舅子赢了,这人是专业防狼的吧,能连着守三个晚上。
“别起来,快睡吧,舟舟,好梦。”
姜柚在卫崤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,没多停留,转身溜出了主帐。
额头上还能感觉到温柔的触感,卫崤听话地没动,只是翻了个身,脑袋枕着手臂,目光追随着她纤细窈窕的身影,认真又专注,直到她走远到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,他才抿唇笑了笑,缓缓阖上了眼睛。
这一番折腾下来,天都快破晓了,远处的雪顶乍现出一抹日光,交相辉映,带着粼粼的光纹。
姜柚路过姜怀野的营帐时,他已经歇下了,连着三宿没睡觉,见天已微亮,他才放心地躺到床上,脑袋一沾枕头,就陷入了沉睡。
行军打仗就是这样,无论环境多么恶劣,他都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,尽量让身体保持在最好的状态。
姜柚无声地笑了笑,从荷包里掏出一小瓶提气补脑的滋养药丸,小心地放在屏风外的桌子上,转身走出了营帐,她特地拜托来换班看守营帐的卫兵小哥不要打扰姜怀野,尽量让他睡到自然醒。
卫兵小哥拱手说道:“姜小姐放心。”
姜柚道了一声谢,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,她这几天休息得还不错,长时间骑马的酸痛已经得到了缓解,得知她的大腿根磨出血痕,卫崤还特地拿了上好的药膏给她用。
若不是两人还没有实质性的关系,她伤的地方又比较特殊,他恨不得亲自给她上药。
说到上药这件事,姜柚一脸沉思地摸了摸下巴,她忽然想起了当时卫崤说过的一句话,
那还是在龙门客栈那一晚,两人洗漱好后,就上了床榻准备休息,一人一床被子,姜柚换了薄薄的睡衣睡在里面,她在换睡衣的时候,顺便拆了大腿上缠着的布带,还重新上了药。
卫崤在旁边开了一间房,交代完事情,又做了翻窗的登徒子,悄悄地回来了,他的鼻子很灵,在爬上床榻的一瞬间,就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和药味。
“有血腥味。”想起姜柚脖子上被匕首压出来的伤口,他的脸在夜色中贴近,借着月光,小心地去看她脖子上的血痕,着急地问道:“柚柚,伤口又流血了吗?”
姜柚抬手按在卫崤的额头上,制止了他修狗一样乱闻的动作,好笑地说道:“没有,这都不叫伤口,不到明天就能痊愈了,我只是长时间骑马,大腿有些磨伤了而已。”
“我看看严不严重!”
卫崤干脆利落地翻身坐起,伸出去的手按在姜柚的被子上,就这么僵在了半空,等等……大腿……这好像不是他能随便看的地方……
见他神情复杂,姜柚把笑声憋了回去,拍了拍旁边的枕头,说道:“没事,不严重,我已经上过药了,赶紧睡吧。”
卫崤慢吞吞地把手缩了回去,乖乖地躺下,说道:“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,效果更好,等明天回了军营,我把那个药膏拿给你。”
姜柚应了一声:“好啊。”
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儿话,姜柚就有些乏了,她今天赶了一天的路,为了撂翻九黎的暗线,又熬到了大半夜。
在她昏昏欲睡时,隐约听见卫崤忽然说了一句话:“想看看你的伤口,想给你亲自上药,明明以前……”
话说到这里,微微一顿。
见卫崤还耿耿于怀的样子,姜柚有些想笑,迷迷糊糊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