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,背对着楚淮之一口喝下。
身后忽然传来声音。
楚淮之:“三姑娘,能否在桌上帮我拿个盘子过来?”
盘子?
苏倾若疑惑地回过头,楚淮之站在床前,指了指床,道:“上头撒了干果,不捡走怕是睡不了。”
“哦,哦。”
苏倾若端了盘子过去,楚淮之弯腰在床上捡果子,确认床上的干果都捡走后,才直起身,拿过苏倾若手中的盘子,放回桌上。
苏倾若看着他的背影,脑中有些迷茫,心道,床上也收拾干净了,她是要现下就脱衣服吗?
但昨夜看的小册子上,好像也有丈夫帮忙脱的,她要问问楚淮之吗?
楚淮之当然不知道她在乱想什么,径自到梳妆柜中寻了剪刀放到台面上,扭头就看到苏倾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皱着眉头,像是在想什么严重的事情。
“三姑娘?”楚淮之喊了一声。
苏倾若一惊,呆呆应道:“什么?”
“不是困了吗?”楚淮之走到床边,一把掀开被子,“脱了外衣就睡吧,今日也确实劳累了。”
苏倾若闻言,莫名松了一口气,她自己脱确实是比让楚淮之帮忙好一点。
她正抬脚要往屏风后走,忽瞥见楚淮之拿走了床上的白布。
“?”
苏倾若放弃了先脱衣服的念头,不明所以地跟在他后面,见他走到梳妆台前,拿起方才找出来的剪刀,举起就要往自己手上划。
“世子!”苏倾若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,骇然抬头看他,问道,“这是做什么?”
楚淮之回答道:“没有落红骗不过外人的。”
苏倾若一时愣怔,“你怀疑我的清白?我没跟别人……”
这话一出,楚淮之也愣住了,低头看向苏倾若,急忙解释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我们不圆房,又怎会有落红呢?自然是要划道口子滴几滴血才能糊弄过去。”
“啊?”苏倾若愕然道,“我们……不圆房吗?”
楚淮之也是一顿,忽然移开视线,耳尖一红,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,半晌后才吞吞吐吐道:“我们只是假成亲,不用做到这个份上,你若是不愿我自然是不会逼迫你的,毕竟这件事对女子而言是很重要的,不应该随便就……”
“当下众人对女子太过苛刻,将女子的清白看得极为重要,失了清白就像天塌了一般,而男子却能时常出入烟花巷,甚至府中还有通房丫头,但没有人会指责他失了清白,和离后想再娶妻也很容易。可女子不同,因为所谓的清白,再嫁会变得极其困难。”
楚淮之似乎又些落寞,语气都轻了,“我虽不在意这些,可我不想你日后为此烦忧。”
屋内静了下来,床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了一道在他脸上,苏倾若看着他的侧脸,张口无言。
楚淮之又看向苏倾若,“今夜实属无奈,我须得在这屋里住一晚,我睡那边的罗汉床,明天之后我会到隔壁厢房住,这里留给你。”
苏倾若:“不用,我住……”
“在我这儿,还没有让夫人搬出去的道理。”楚淮之笑着打断她,晃了晃还被苏倾若抓着的手,“很晚了,解决完这帕子就可以睡了。”
苏倾若望着他,不知是什么原因,总感觉心脏痒痒的,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在作祟。
她迟钝地松了手,神情染上几分担忧,“划轻点,当心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