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剑带着剑鞘掷出,直直插入土壤挡住了男子下滑的身体。
随后冯若步下山坡,走到近处近扶起男子抽回自己的剑。
“姑娘好身手”两人离得近了些,同那辆霁蓝马车上一样的药草香悠悠荡入冯若鼻腔,冯若抬眼,男子比她高许多,长而密的睫毛让他上扬的眼角添了一分收敛克制。
冯若不知道他刚才可有伤到,问道:“还爬的了吗?”
“可以。”他说着,一边小心的站起身。
冯若在他站稳后收回手。又将剑一转,剑柄递给他“抓好。”
李涤流抓住剑柄,跟在冯若身后倾身上行“在下李涤流,姑娘如何称呼?”
“冯若。你怀里那是什么?”冯若拉住一截树枝借力,回头看了看李涤流怀里的包裹。
“这是续断,可以入药。我今年在市面上还没遇见过这样好成色的。”
“你是药商?”
身后传来一声轻笑“也算不上,只是备些行路的盘缠。”
大邱的殿试三年一次,由皇帝在当年确定殿试时间,今年殿试定在了十月,冯若没再细问。只当他是今年殿试的学子。
两人已经快爬出坡道,李涤流注意到两家马车旁另一个身影“姑娘呢,你们此行准备前往何处?”
冯若率先爬上坡,借剑身用力拉起李涤流“也许,是西北吧。”
李涤流的眼里闪过诧异“我自幼生长燕陲,西北关山阻绝,虽不比蜀道,却也险象环生。”
平乐走近两人,听见李涤流的话,点头致意“我是程乐,阿若的表姐。若有向导可是会省去不少麻烦?”
“自然,只是一来西北寒凉,到那时多数人不愿带人进山;二来客商繁多,恐怕两位姑娘到了向导难寻。不过我近期归家,可在关山隘口等候两位,届时一同进山。”
平乐道:“多谢小公子好意,但我二人此行不单去西北,由南至北再由东至西,路中景色要一一赏玩。这一来要耽搁多时,不劳烦公子等候了。”
“既是为了赏玩,怎的绕道随州?”
冯若检查着剑鞘,没有出声的意思,平乐继续道:“听说随州有位游医医术了得,我阿妹想带我碰碰运气。”
听到随州游医时李涤流面色一动,冯若恰注意到“李公子知道那位游医?”
“敢问姑娘要找的那位游医有何特征?”
“月前他曾帮随州县城一个多年未孕的娘子调理了身子,只一副药便让娘子养好了身子有了身孕。”冯若不似寻常姑娘,说起这些话毫不见羞怯之色。
......
“姑娘说的那位若是本家丹县的夫人,姑娘想找的游医恐怕就是不才。”
冯若双眼圆睁,眸光也有些犹疑。
“你刚出随州又去随州?”
“原想去陵都,但现在陵都戒严只进不出,只好返程。”
冯若没想到竟真的找到了他,恨不得现在就让李涤流帮平乐诊脉。
李涤流看出她的急切,温声对冯若道:“我看这位姑娘的气色并非患病,而是中毒。不急于一时,往前走半个时辰过了山腰路势平坦开阔,可在那里歇息休整,我也好为这位姑娘诊脉。”
冯若与平乐都有些讶然,没想到他只断面就能看出平乐是中毒,冯若的心放了下去,点头。
两匹马先将李涤流的车送至山腰,又折返拉她们的车。等到三人都聚在平路上,已经日轮当午。
冯若不再那么急切,李涤流也没有看诊的动静,在车厢内不知做什么。
冯若拿出与平乐准备的吃食,另一边李涤流取出一堆瓶瓶罐罐下车,优哉游哉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