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的凶狠仿佛溢了出来。
陈宴不是怕打起来,只是不想丢了黎守诚这条线索,坏了事。
于是他走上前去,双手接过黎守诚手里的一炷香,学着黎守诚刚才的动作拜了一拜,而后规规矩矩的把香笔直的扎进了堆满了香灰的香炉之中。
当他完成了这些动作,黎守诚和六个帮派成员竟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,黎守诚更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,笑着说道:
“欢迎加入领带帮!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!”
谁他妈要跟你做兄弟?!
陈宴瞬间联想到领带帮对待他人的残忍手段,差点犯了创伤性应激综合征。
更何况……
不用跪拜?不用喝血酒?不用以奇怪的方式缴投名状?就这么就成兄弟了?
这领带帮的兄弟可太不值钱了!
陈宴不知道黎守诚到底要干什么,怎么上次见面时完全把他当工具人,这次就要假惺惺的和他做兄弟了?
陈宴心里强行让自己镇定,并告诉自己,别慌,有斯沃姆在,且先看看黎守诚这老东西要做什么,大不了到时候让斯沃姆把他们全杀了……
陈宴挤出一个笑容:
“黎叔,上次的货,不知道客户们可还满意?”
黎守诚听不懂帝国语,所以陈宴在进入这座帮派“大厅”之后,始终用的是天神州语言。
“客户们没有不满意的,如果他们不满意,我们就帮他们满意。”
陈宴确定黎守诚这句话的意思和自己理解中不一样。
面对笑呵呵如邻家大叔一般的黎守诚,陈宴脑袋里闪过了许多个念头,这些念头最终尘埃落定时,他意识到自己无法猜透黎守诚的心思,所以,或许在领带帮爬到足够高的地位之前,也或许是在黎守诚对自己敞开心扉之前,他应该扮演好工具人的角色。
想到这里,陈宴说道:
“下一批货可能会慢点出,不是因为不好修,而是因为数量比较多,活干起来麻烦,工作量大。”
他这话倒是没乱说,那批货他光是清点和制定维修计划,就忙活到今天凌晨,即便杰克·巴尔多和虾仁兄弟不吃饭不睡觉,没个一周时间估计也修不完。
从之前的情况来看,作为供货商,托马斯·吉尔伯特明显是被领带帮监视着的,甚至还有可能被人拿住了把柄,不然不可能和领带帮做这么亏本的生意——上一批货卖了三百多镑,才给托马斯5镑的“物流费”,这点钱恐怕连打点海关线人都不够的,剃刀党亏到姥姥家去了。
但托马斯·吉尔伯特依然把这亏本的生意做了下去,甚至毫无怨言,只是对陈宴做出了“黎叔马上就要找你”的提示——这显然是反常的。
托马斯·吉尔伯特显然另有所图,但那并不是陈宴所要关心的事。
陈宴关心的,是在把这批货的一部分交给黎守诚之后,他能不能赚钱。
陈宴关心的,是他赚到的钱能不能供给夜校的正常运行。
所以他已经决定,如果黎守诚这次依然只给2镑的“辛苦费”,他就要单方面的中止合作了。
对于陈宴表达出的“困难”和“工作量大”,黎守诚笑呵呵道:
“咱们领带帮家大业大,不指望那点钱养家,所以也不需要尽快出货。”
嗯?
和上次的态度不一样了。
陈宴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在甲板上见面的时候,黎守诚为了生意所表现出的凶狠和决绝——那和他这一次表达出的“对生意的毫不关心”完全不同。
他到底想做什么?
黎守诚没有通感,感觉不到陈宴内心几乎溢出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