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州谨不吭声。
赵繁络有点可怜她表哥,但她也觉得表哥今天非跟着高兰兰走不可。
无视程州谨的抵抗,海桐打开房门,络石和商陆架着他,把他扔出房间。程州谨一个趔趄,杵在高兰兰跟前。高兰兰看见心上人出来,捂着嘴偷乐,欢欢喜喜出了家门。
商陆联系程州谨的时候,他在高兰兰雇的画舫上,被高兰兰挽着手,生无可恋地看着白茫茫的湖面。
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姑娘,今儿个转了性。笑不露齿,指捏丝绸手巾,走起路来莲步微移。可怜程州谨一双长腿也要跟着她慢悠悠地走。
逛街时高兰兰还避着嫌,跟程州谨隔了点距离。上了画舫,一双手跟章鱼触手似的黏在他胳膊上,还要亲自喂他吃东西。他张着嘴,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半身不遂的年纪,所以身边有个人这么伺候他。
盲目的爱情使人变得丑陋。再读这句话,程州谨感触颇深。
“程州谨。听得到我说话吗?”商陆的声音让他从深渊爬了出来。程州谨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”倚在他肩上的高兰兰问。程州谨“蹭”一下站起来,高兰兰惊叫一声,滑倒在地上。程州谨留给高兰兰一句:“内急。”闪身躲进了隔间。
商陆听那头没动静,笑着说:“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?要不你继续,我们等会儿聊也行。”
“赶紧说!”
程州谨带着怒气的声音,引来商陆的笑声。怕真把他惹急了,商陆收起笑容道:“下午司南的指向变了,络石追上去,在夜来香附近司南再次失灵。”
商陆:“总之,夜来香是最后线索了。那种地方姑娘去不方便,今晚你、我和络石去一趟,问清情况。”
“顾公子。顾公子?”高兰兰敲门,“你怎么还不出来?可是生病了?”
商陆笑得岔了气:“你赶紧出去吧,高兰兰八成是当你便秘了。”
程州谨被高兰兰的喊声吓出一身冷汗:“你们赶紧过来帮我给她打发走。”
“打发走?辜负高二小姐一片痴心,这多不好啊。你还是再多陪陪人家吧。”商陆说。
高兰兰在门口娇嗔:“你快出来嘛,人家等不急了。”
这话差点儿没把商陆等人笑断气。
程州谨都要急哭了,喊道:“快来!!”
在他们赶过来救他的这段时间,程州谨惨遭蹂lin。他们到的时候,程州谨衣衫不整,脸颊和脖子上留下一串唇脂印。
天一黑,程州谨带着脖子上淡淡的吻痕出门了。下午回到高家他在澡盆里泡了两个小时,要不是络石说“再泡皮就掉了”他还能再洗一次澡。
奈何洗掉了脂粉,洗不掉印子。
程州谨开始质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守门人讲的礼仪和规矩。高兰兰哪儿像个未出阁的少女?他从小学就开始被女生追求,至今没见过像她那么奔放的女子。
程州谨不知道。像高兰兰这般的,甚至比她还要过分的人,在他所在的那个世界,还真不是没有。他之所以没遇上,不过是因为他姓程罢了。
好不容易穿过人潮,见到妈妈桑,女老板眼尖,一眼看出他们不是来寻欢作乐的。她挥手让姑娘们散开,问道:“三位公子是做什么来了?”
络石:“想单独跟你聊几句。有安静的房间吗?”
她领着三人来到房间,沏好茶说:“我不管你们是找人还是问事儿,这见面礼……”
程州谨放了一袋钱在桌上。她脸上瞬间堆满笑容,拍着胸脯说:“您尽管问。楼子里的事儿要是有我答不上来的,这钱我还不收您的。”
“你这儿来过一个叫萱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