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黎看到了魏瞻眼中的情绪。
如果说之前她还不明白魏瞻的意图，到了现在也该清楚了。
她本该惊惧或者愤怒的，可能是蛊虫蚕食了她太多的精力，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什么，眼中浮现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空洞。
良久，苏黎才想起来什么，缓缓叹了一口气，松开抓着魏瞻的手。
是她的错吗？
那一年魏瞻被抓入魔界，回来的时候简直看不出人族的模样，魔气入体，根本没办法在人界生活。
所以她将魏瞻扔回魔界，让他自生自灭。
这是苏黎自认为的，作为南玄人族的女皇、作为魏瞻的嫡姐，所做的最正确的选择。
然而在看到如今的魏瞻后，苏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。
她将这个孩子推进了绝望和愤怒的深渊，使之成为南玄———乃至整个修真界最恐怖的敌人。
“何必呢。”苏黎缩回手，在疼痛中恍惚地开口，“你的母亲也已经去世了，没有人能够阻拦你。杀了我之后，南玄皇城崩溃，魔界便可大举进入人界，你将成为人魔两界最至高无上之人。”
这样的话，不像是南玄人皇该说出的话，更像是一个嫡姐最后的教导。
遥远的当初，一切都未发生之时，少女苏黎也是用这样的语气指导魏瞻。
多么可笑，魏瞻想。
苏黎这样的人，到了最后，竟然不是要他放过修真界，而是让他继续征伐，仿佛真的是个好嫡姐。
但这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。
“陛下，我不会杀你。毕竟，我只有你了。”
魏瞻重新握住苏黎的手，靠近她，看见她因为自己的接触而不自觉舒展开了微皱的眉头，露出笑容。
魔域之主一点点靠近蜷缩在床上的女人，亲昵地环抱对方，将头埋在苏黎的脖颈旁，轻轻啃咬那里的皮肤。
苏黎全身僵了一瞬，但她手脚无力，只能任人摆布，身体上的感觉分外强烈，不论是魏瞻亲昵到可怕的举动，还是由这些举动所带来的蛊虫的刺激，都让她身心发颤。
“魏、魏瞻……”苏黎艰难地想要说什么，然而体内传来的舒适让她呼吸沉重起来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桃红。
魏瞻知道，蛊虫正在逐渐发挥作用。
这种蛊虫是他专门让属下培育的，不只用来折磨人。
它能让意志最坚定的人露出破绽，进而迷失在蛊虫带来的舒适当中，最终变得温顺、听话，成为这世界上最乖巧的仆从。
他不会杀苏黎，而是要让她臣服于他，再也离不开他。
“留在我身边。”魏瞻吻在苏黎的锁骨上，低声道。
苏黎躲闪不掉，有些迷茫地看着魏瞻鲜红的双眼，最后道，“……随便你。”
她清楚，她阻止不了魏瞻，索性也不再言语，闭上眼睛。
魏瞻的触碰和啃咬带来了难以言说的感觉，这种感觉在两人亲吻的时候达到一个顶峰。
苏黎喘着气，双眼已经不由自主地泛红，她的表情隐忍克制，又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俗世情意。
“陛下，感觉怎么样？”魏瞻一边欣赏苏黎的表情，一边问。
其实他也未必想问出什么答案，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。
苏黎一言不发，似乎没听见，又似乎不想与他交谈。
直到魏瞻一只腿伸到床上，苏黎才再次开口，“……够了。”
“嗯？”
苏黎皱着眉头，轻声道，“你我之间——”
她的话被魏瞻的动作打断。
魏瞻哼笑了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