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她的心拿出来,看看是不是黑色的。”那妇人的血没有溅出来一星半点,他将月影剑收回袖中冷冷道。
闻言,慕容煜欲哭无泪,只得侧过身子闭着眼试图从没死透的妇人腔子中寻找心脏的位置。
而一旁的两个粗使婆子已经吓得凄厉大叫,状若癫狂,甚至都忘了跪下求饶。
望舒看也不看,吐出两个字:“闭嘴。”
随后伸手凝气为决,点了两个人的哑穴。
看着慕容煜痛哭流涕也无法下手的样子,他咳嗽了几声,淡淡开口:“算了。收拾了吧。这两个人你带下去,留活口。”
而后走上前去,俯下身查看仍然在昏迷的青妩,一时有些疑惑,青妩不说是百毒不侵,这市面上的毒药很少能将她迷倒……
“这位姑娘看样子不是中毒了,是被蒙汗药迷晕了……”慕容煜试探着提醒,“一会儿就等药劲儿散了就醒了,公子无须太过挂怀。公子,这里的污秽别脏了您的眼,属下带您和这位姑娘找一间干净的厢房吧?”
望舒点点头,将青妩抱起,待走出“玉”字号房时,发现长长的走廊已无他人,楼下也非常安静,想来是孤刀已经过来清过场了。
在另外一间雅间里,好像是青妩的昏睡才让二人能够这样互不设防的自在相处,望舒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塌上,静静端详她的睡颜。
此时,青妩仍阖着眼,秀眉紧蹙,仿佛梦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魇住了她。
望舒沉思片刻,还是俯下身凑上前去,听到她口中低喃:“放过我……我不要,不要回去。”
他如被灼伤般退了回来,霎时瞳孔紧缩,心中骇然——几时他竟已成了她的噩梦?她竟这么怕他?
为什么?
过往的岁月,在望舒心中是一片荒芜,仔细去回想,也如同一片覆盖了皑皑白雪的荒原,没什么是亮的。每日面对的就是杀戮,和如何止住杀戮,他重权嗜杀,猜疑心重,为人冷漠无情,但另一面,却是极为渴望去相信一个人。
回忆中第一次见青妩时,她那样倔强。
而在他的世界里,没有不可征服的,包括他身边的人。于是他为她指了一条明路,而后压抑她的天真与倔强,他想教会她认命,想教会她江湖的法则,想看她乖顺的样子。
而他确实得偿所愿,她逐渐变得乖巧温顺,他以为那个倔强的小女孩已被他亲手杀死,这么多年,他亦习惯了她在身边,习惯了看她诚惶诚恐讨好自己的样子。
没想到一切都是她虚以为蛇,包括在疏影楼中那一番看似真挚的表白!
这一切竟是为了从他身边逃走!
她怎么敢?他为她选的路有什么不好?永远和水镜山庄绑在一起不好吗?
念及至此,望舒看向塌上女子的目光变得冷酷而阴郁,胸臆中却突然气血翻涌,一时间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,双肩不住地抽搐,似乎是肺都要咳出来了。
许久,才平复下来,本来白如纸的面容泛着病态的潮红。
白衣公子的薄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,心绪不稳,便会五脏不和,心脉受损。
他目光下敛,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恢复了冷漠疏离的眸子,他最后看了一眼快要清醒的女子,长长叹息一声,起身负手走了出去。
走廊中慕容煜仍跪蔫头耷拉脑袋地跪着等候。
望舒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,仍是淡漠地垂眸看向他:“姑苏慕容氏百年经商有道,这次姑且信你没有因此牟利,但你治下无方,失察之责难逃,买卖人妻儿这种事是断不允许在水镜山庄的管辖内发生,不要再让我知道有下次,否则将要付出的代价你应该清楚。”
而后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