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衫右肩膀处不知何时已经被血氤湿了,想来是昨夜受的伤没有包扎妥当。
青妩连忙吩咐侍卫找来纱布和药粉,帮他将外衣里衣都脱掉,露出半个肩膀来,只见结实的肌肉上那一道伤口还有未干的血迹,轻轻一碰就又汩汩往外渗血。
她本就不通药理,昨夜又慌张,定是没有给他包扎好,现在血流的比之前还多了,不由地愧疚道:“给王爷添麻烦了……”
沈之珣见她这样,便生了逗她的心思,笑着戏谑道:“那该怎么弥补呢?”
“王爷但说无妨,我都可以。”她认真地为他上着药,并未注意到他和煦的目光。
忽然想到什么,她又小心翼翼地补了句:“除了要我下船。”
这水路漫长,旅途中随时有可能发生危险,她却不愿下去。沈之珣心中一热,忍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,点点头:“不让你下船。”
“那我怎么弥补你?”青妩目光盈盈,不施粉黛的男儿装扮此时让她的面容看起来真挚又清冽。
“发生危险的时候,不要管我,顾着自己就好。”倏地,他说了这样一句。
闻言青妩不再说话,只是认真地帮他将药粉细细涂抹在伤口处,由于之前有血液渗出,药粉洒不均匀,青妩俯下身去轻轻将其吹散,均匀散落在刀口的每一处。
沈之珣被她轻而温柔的吹拂拨弄地心痒难耐,却只能忍着,看她不说话,便又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青妩上完药仔细包扎好,仰头与他对视,玄色的衣领中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,她回答道:“王爷想知道我在水镜山庄的往事么?作为弥补,我可以全部告诉你。”
沈之珣愕然,她怎的突然这样愿意吐露心声?而后点点头,轻轻说了一句:“你愿意说,我就愿意听。”
青妩蹙着眉,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:“其实我一直不知道,在水镜山庄中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。本是因为国师与上一任庄主交好,才将我送至水镜山庄,老庄主待我很好,尽量保持我在帝都的生活不变,那时我年幼,孩子心性,在老庄主的庇护下,连灭族之痛都淡了不少。”
“老庄主?是南望舒的父亲么?”沈之珣问。他倒是隐约听说过上一任庄主的风流韵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