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这人的风评向来不好,留这样的人在这里隐患太大……” “风评?”姚相反问,“你见萧家风评如何?高风亮节,两袖清风,忠肝义胆,这些体面的词哪一个不符合他们?可这萧家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又有几个可以入眼?” “这……或许只是某些小人对萧家的非议呢?” 姚旻觉得没有证据还是不可妄下定论,可下一刻姚相便将手里的卷轴扔给他,怒不可遏道:“你自己看看!” 姚旻与季枫禾相视一眼,怀着忐忑的心展开一看,不出所料,两人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。 “言归正传,你来找我定是有事相求,但能冒着风险前来求助的,想必并非简单的事。丑话说在前头,我们并非一条船上的人,即便有共同的敌人,若是你的事伤及我朝利益,我是绝不可能帮的。” 霍玖桑摇了摇头,并指着自己的脖子。 姚相反应过来,叫姚旻去取执笔过来。 季枫禾拦住他,道:“我去吧。” 没过多久,取来了执笔后,霍玖桑执笔沾墨,急急在纸上写下字来。 只有短短几个字,“以兵符换一人”。 “哦?”姚相起了兴趣,什么人的命竟然能让死里逃生的霍公公用兵符来换,不过这倒是桩不错的生意。 “你真的会愿意吗?这可是意味着你将放弃你所拥有的权力。” 姚相反问道,这么多年他与霍云过招,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自坐上高位以来,如此低声下气。 权力……不过是她为求自保所做的无奈之举,如今她看到了比拥有权力更重要的事情,即便是苦守着权力也没有意义。 这么多年她死死握着自己的权力,纵然她行使这些权利,为一些人谋得了一隅安生之地,他们待自己也是敬而远之,便是怀揣着感激之情,却从不与她分享半分悲喜。 自从娘亲逝去,从未有人告诉她要开心,世间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诫她,如果松懈就是思路一条。 为此她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,为了弥补,她才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,让他们生活在霍府,而在这之前,唯一的救赎就是陶信的弟弟。 可他的眼里只有她手里的权,因为有了这个权,他就可以倚仗着她在宫里我行我素。 最终,她还是没能为陶信护住他。 而陶信,也因此背叛她。 她提起笔,神情自若地在纸上写下:“不悔。” “可是,为何霍公公能只身逃脱萧家的控制,而且还……还这副装束?” 姚旻沉思良久,未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。 季枫禾却道:“此前我还不敢确定,但宫中传闻霍公公是……女子之身,不知这可是真的?” 经她一提醒,姚相这才想起前段时日偶尔也听到这样的流言,当时只觉得荒唐,是男是女这宫中如何能掩藏得住,更何况还是在薛贺明这样的人手下干活。 霍玖桑知道此事终究掩藏不住,况且宫中流言越来越多,即便她如今是“已死”的身份,但凡她还活着的消息传出,已经快要消失的流言到时候又会卷土重来。 何不借助姚相的力量,或许还可以查清楚当年霍家的案件。 她写下三个字,“霍元习”。 “霍元习?!” 姚相声音突然高了些,在她写完后下意识跟着念了出来。 “可是临安的霍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