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我兄长他以前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所以你绕来绕去就是想让我原谅你兄长……”
“不是!”
季枫禾急着辩解,差点便要从树后绕过来,只是楚凌御立马便住了嘴,她才正了正身子继续道,“那时我娘还在,爹爹忙于政务,兄长勤于课业,我年纪尚小,时常跑到学堂去找哥哥,尽管每次都被他抓包,我还因为被抓包吓哭了哈哈哈,可他不会责备我,会背着我回家,还给我买糖葫芦吃,可是……”
她忽然停了,楚凌御依稀听到抽泣的声音,只不过他没出声,依旧静静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。
不过一会儿,她又接着开口,这会儿声音变得有些沙哑,“可是有一次,兄长病了,爹爹和娘大吵了一架,我很害怕,只好趴在床边陪着哥哥,结果睡了过去,等我再醒来的时候,家里的人说娘死了……我懵懵懂懂地问哥哥,娘怎么死的,但是兄长始终不肯张口,即便到现在,他也不愿意和我解释,从那以后,他就变成人们口中的‘疯子’了。”
风吹动树林,发出细细的沙沙声,远处的灯火被雾气遮掩,几近模糊,季枫禾撑大着眼眸,仿佛要让风吹干眼里的泪水,可惜没忍住,她悄无声息地擦了擦。
“所以,你兄长是被凶手吓到了吗?”
“可能吧。他一直说都怪自己没能力保护娘亲。”季枫禾苦笑着回答。
“所以,秘密是什么?”楚凌御问。
“这不算秘密吗?好了,该你了。”季枫禾吞了口酒,从树后看过来。
楚凌御有种被耍了的感觉。
他沉默了下,道:“我犯过错。”
季枫禾:“什么错?”
“我以前帮别人写过信,却曾把一个人给我的信当成了杯垫,然后烧了。”
“谁写的呀?”季枫禾好奇道。
楚凌御摇摇头,“不知道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这件事。里面到底写了什么,我无从得知。”
“事情已经发生了,你又无从弥补,只能吸取教训,不要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。”
“可是我发现我又错了。”
“错了什么?”
楚凌御犹豫良久,道:“我……我棒打鸳鸯,让一对佳偶劳燕分飞。”
季枫禾觉得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,反问:“你莫不是……动心了吧?”
“我?有……有吗?怎么可能,我我我……”
听到季枫禾的话,楚凌御闪烁其词,却怎么也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。
季枫禾悄无声息地笑着,一言不发。
***
“原谅我、不原谅我,原谅我、不原谅我……”
楚凌御坐在药铺门前的台阶上,拿着一株花,一瓣一瓣地摘着,嘴里念念叨叨的,别人经过都要好奇地瞅过来几眼,从药铺出来的老妇人还特意给他一个包子,贴心安慰道:“别太难过,这廖神医也是凡夫俗子,有些病症他也无能为力,吃个包子吧,人总要往前看。”
楚凌御愣愣地看着被塞在手里的包子,默默地咬了一口。
他一大早就在霍府附近徘徊,纠结着怎么向霍云道歉,可踌躇半天也没有迈出一步,反而在药铺门前坐了下来。
直到把包子吃完,他见疑似霍云身影往糖点铺去,立马扔掉光秃秃的花枝,跟上前去。
听到糖点铺的人喊了声“客官有什么需要?”
楚凌御正准备迈进门的脚缩了回去,靠在门旁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霍云简单观摩了下糖点铺,柜台上放置着各色各样已做好的糕点,形状各异,颜色丰富,光看模样就让人觉得胃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