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的模样,此时的神态却如小孩般纯真。
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出了门,猫着身子一点点挪着小步子走到二爷爷房门前,尽量让自己不要弄出声响,以免被发现。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很奇怪,她以前好像没有这样做过。
“你确定要走?”
她骤然间听到这句话,身子一下子僵住,靠在门边,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嗯,我带她看过大夫了,没有意外的话,她过几天就能恢复了,我本也是在小陇湖边意外碰到她的,我还有其他事,就不在这里久留了。”
她听到二爷爷如是说,想问二爷爷为什么走,可她好像下意识就知道,她不该跑进去问,后来他们说了什么,她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。
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,就同二爷爷让她看的书上所说的一样,她应当是被抛弃了。
她走到院子里,拿起做了一半的花环,突然笑了起来,“那我得做快点,等二爷爷走的时候送他。”
五更天,霍云睡得迷迷糊糊的,朦胧间似乎看到有人进了她房间,把手放在她额头上,只过了一会儿,那手便离开了,接着就是一声小小的关门声。
第二天,钓鱼佬看见在分拣药草的楚凌御,好奇道:“你不是说今早就要离开吗?看你这优哉游哉的,也不是要走的意思啊。”
“我……这不是怕你一把年纪出事,就可怜一下同龄人,留下来再待一会儿了。”
楚凌御眼神飘忽,若是霍云今早起来变回以前的她,突然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,旁边还有个不知分寸的老头,等会冒犯了她,怕是要害了他。
拉人下泥沼这事可不是个称职的神官该做的事,虽然他觉得自己也不配称神官了。
“吼,那可真是感谢你,不过……我怎么瞧着你好像变年轻了点?”钓鱼佬眯着眼睛,伸着脑袋使劲瞅了瞅,那布满血丝的眼珠仿佛要跳出来,把楚凌御看得直冒冷汗。
“吃得好,睡得好,自然容光焕发。”他心虚地挠了挠胡须,变身术没了,还得搞些假胡须贴着,弄得怪不舒服的。
钓鱼佬被他一掌盖在脸上推到一旁,“怎么感觉你在诓骗老夫?”
两人还在玩“间谍战”,那边霍云的房门开了,楚凌御听到声音,登时肩都耸了起来。
钓鱼佬一如既往地朝她挥了挥手,“你大爷爷要去钓鱼了,你要编花环就跟着你二爷爷去。”
楚凌御紧张地盯着楼上,这时候他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,胸腔里的心脏扑通直跳,等待一场狂风暴雨的到来。
良久,楼上的霍云趴在围栏上,朝着钓鱼佬挥手,开心地笑着道:“好!”
钓鱼佬拿着工具心满意足地离开,楚凌御刚准备松口气,忽然觉得不对劲,再抬眼时,霍云已经坐在了身边,他吓得身子往后仰了,椅子没稳住,整个人摔得人仰马翻。
“二爷爷,花环断了,我想重新做一个。”
她托着腮,撑在桌子上对二爷爷说。
“哦……”楚凌御不大自然地看着她,心想这下糟了,没成功,怕是神识被困太久,一时还有些回不来。
“二爷爷,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?”
霍云一脸天真无邪地抚摸着自己的脸,奇怪二爷爷为何一直盯着自己。
“没事,看你眼睛红红的,是不是没睡好啊?”
楚凌御回过神来,赶紧转移了话题。
霍云努着嘴点头,“昨晚编花环太晚了,盯得眼睛酸酸的,不过昨晚好像梦到一只狐狸进我屋里了。我和它大战三百回合,它给我扔了一把洋葱我就醒了。二爷爷,你说这狐狸是不是特别可恶?你看,这还有它掉下来的毛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