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算又能出府玩耍了,她的心情也随之愉悦了起来。
来了这么久,前前后后才出了两次府门,天天就待在桥府这深宅大院内,真的是快把她憋坏了。
今日街上的人倒是没有上次过节时那么多了,不过也还是熙熙攘攘的。
车夫驾着马车一路往城东驶去,穿过了热闹的坊市,一转眼便来到了一僻静之处停了下来。
原来桥越口中的碧露轩是一个茶舍。
于喧嚣中取一隅,可谓闹中取静,倒是能令人眼前一亮,豁然开朗。
茶舍虽地处偏僻,但在城内却也算得上颇有些名气的,平日里时常会开展一些活动来吸引客流。
例如此次邀请有名的琴师来演奏,或是偶而举行一些诗词大赛之类的,以此来增加茶舍在城中的名气。
抬步拾阶而上,刚一踏入碧露轩便有一股浓郁的茶香味冲刺鼻尖,茶舍内布置得倒也清新雅致。
一眼望去,早已座无虚席,看来这位琴师倒是真的很受欢迎了。
茶舍内中堂是琴师奏乐之处,四周围则是各式各样的雅座,每个雅座之间是以屏风相隔断。
伙计领着他们来到里间桥越早已定好的雅座内。
此刻,茶舍内炉香缕缕,混合着茶香四溢,芬芳绕梁,沁人心脾。
三人落座后,茶舍伙计随即迎上前来送茶,随后又将桥越早已订好的茶点果子一一摆齐。
琴音适时响起,优美而婉转的旋律于茶舍内缓缓流淌开来。
一曲作罢,众人皆惊叹。
“这琴师果然名不虚传!真可谓绕梁三日。”桥越也不自觉抚掌叫好。
“子景兄何以见得,我倒觉得霜儿的筝音略胜一筹。”郭嘉轻啜了一口茶水,不以为然道。
桥霜仍兀自沉浸在方才的琴音当中,却听郭嘉此一言,不觉回过神来。
“奉孝兄长,你可太高抬霜儿了,霜儿不过略懂些皮毛罢了。比起茶舍中这位琴师高超的琴艺技巧,霜儿真是自愧不如的。”桥霜谦虚道。
“此言差矣!霜儿的筝音正因不带任何高超的筝艺技巧,却反而能发自内心,将心中所想所得皆流露于筝音当中,使闻者更能随之感同身受,遂如此,我更欣赏霜儿的筝音。”郭嘉继续娓娓道来。
“奉孝言之有理!霜儿你就不必自谦了,确是如此!为兄也觉着你的筝音确能令人感同身受。”桥越也在一旁附和道。
“笑话!不过是一黄口小儿,岂能与我们的琴师相提并论?”
此时,隔间雅座突然传来一阵冷嘲热讽。
桥越闻之,不由得一阵恼怒,立即拍案起身道:“你懂什么!偷听他人谈话才是可耻。”
“何谓偷听?大庭广众之下,这小小的屏风又能遮住什么。你们自己在此处大言不惭,侮辱我们的琴师不及一黄口小儿,还怕他人听见不成?”男子依旧不依不饶。
桥越怒气上涌,还欲回怼,我急忙起身拉住他:“阿兄,算了!我们不与他计较那么多。霜儿的筝艺确实不可与琴师相提并论,让人见笑了。”
桥霜心下尴尬,这里可都是这位琴师的忠实粉丝啊,切不可惹恼了他们。
“这位仁兄此言差矣!何以黄口小儿便不能精通琴艺?在下不才,便是自幼习琴,幼时便已精通音律琴艺了,想来这位小兄弟亦是如此!”
此时,另一间雅座里又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。
这个声音却让桥霜觉得有些熟悉,仿佛在哪听过。
“你又是哪根葱?!与你何干!”男子恼羞成怒,气势汹汹道。
“哪根葱都比你强。”桥越冷冷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