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中间伤的重,还在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。
他的后背上还有几道深浅交错的伤疤,已经痊愈,看样子已有了些年头。
沈灵萱心惊肉跳,错开眼睛,依旧回去摆弄那些药材。
她想起了以前小的时候,父亲打仗归来,身上也经常带伤。那会母亲还在,经常一边给父亲处理伤口,一边跟她念叨说,以后梵梵嫁人,找个文官便好,莫要找武将。
沈灵萱知道,母亲是怕她以后也像自己一样担心上战场的夫君能否平安归来。父亲不说话,坐着任凭母亲摆弄,可她知道,父亲也是认同母亲的。
转眼数年过去,父亲还健在,官位甚至稳中有升,母亲却已经辞世数年了。
沈灵萱眼睛有些热,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。
李二从她刚才递药便一直注视着她,这会看见她不知因何停下。
阳光穿过帐篷的窗口照进来,洒在她身上。
她整个人似是沐浴在日光中,有晶莹的液体从她低头的地方掉落下来。
“小凡,”孙军医开口了,“你去外面,烧一锅热水端进来。”
沈灵萱听见,没有抬头,还是低头捡药的动作,匆匆走出去烧水。
孙光已经给换完药了,又对徒弟菖蒲说,“端着你的家伙,去外面弄。”
菖蒲还是个小孩子,心思简单,听见师父的吩咐,便端着自己的药盆,乐呵呵地出去了。半大的小子怕手上的药泥粘到其他东西失了药性,还是用手腕端着的。
军帐的帘子垂下,孙光在收拾换下来的棉巾和桌上的药瓶。
李二并不惊讶:“孙大夫知道了?”
孙光抬头,闻言有些感慨:“毕竟多活了些年头,哪能不知道呢。”
李二笑了,道:“那便请孙大夫守口如瓶,在下受人之托,还需忠人之事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孙光在军中数十年,见识了多少风雨,自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
贺余在旁边听着二人打哑谜似的话,脑中浮起了大大的疑惑。
晚上已过酉时。吃过饭,士兵三三两两成群围着火堆烤火。
贺余从督粮官那里翻出几袋番薯,分给各处后还剩一些,便拿了回来,挑了几个放进了火堆之中。
月明星稀,天空中星辰闪烁清晰可见。
火堆中传来炭木烧焦时发出的哔爆声。
李二拿着一根手指粗的木棍,在火堆中扒拉了两下,转头看见她坐在火堆前,火光映红了她的脸,一双明亮楚楚的杏眼望着火堆出神。
李二随手添上木柴,右手以木棍支地,漫不经心道:“白天吓到了?”
他的伤口在后背,他是看不见的,只听贺余说,看起来很吓人。不过也还好,没伤到筋骨。
沈灵萱听见他的声音,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离得都很远,才知道他在跟自己说话,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
她父亲就是武将,这种伤口还吓不到她。
李二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承认,“这没什么,怕就怕,又不犯王法。”李乐清在家绣花扎到手指头了还会哭呢,她若是害怕也正常。
沈灵萱有些哭笑不得,“真没有。”她看着跳跃的火焰,轻声道:“我只是想家了。”
李二沉默了,片刻后开口,“我前年从燕勒城回来的,沈将军身体很好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沈灵萱抬头看了看天空,北斗七星斗柄的瑶光已经快到正北方了,“快过年了,父亲也该回来了。”
“……你还懂星象啊。”
“一点点。”
师父教她,本就不拘泥于书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