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牙啧了一声,道:“说哪里的话,不过是积年的东西,便是你这样眼皮子浅的稀奇,我自小跟着夫人,什么没吃过穿过?值当这样?”
“说的是,”竹帛笑着一叠声恭维着,心中却是冷笑。
抬眼见香菊和小丫头进来,手里捧着那匹布。
竹帛暗笑她自诩见识广,看见这布匹却还不是挪不开眼,小丫头才进门她便迎了上去,轻轻的抚着。
“银红的便做银色的滚边最是好看,”香菊笑着坐了下来,自己倒了茶吃。
没听见人应,抬头一瞧,哪里还有人。
竹帛笑得前俯后仰,捂着肚子憋得脸涨红,香菊推了她,问怎么了。
“她说我眼皮子浅,没见过好东西,你瞧她那样,巴不得摆香案来接了。”
景夕将攒了几年的银子拿出来,请了上好的裁缝赶制出来,第一时间便是穿着各处炫耀一番,江七娘在院里听了气得砸了她房中的青花茶盏。
“小贱人,嘚瑟成这样。”
接下来便没了气,缂丝这样的料子,她连见都没有见过,却被这样一个小贱人穿着到处招摇,这不是打她这个姨娘的脸吗?
小丫头忙将砸碎的茶盏收拾了下去,才到门口便见景夕一身银红从院门进来。
“呦这是怎么了,好好的杯盏怎么摔坏了。”
江七娘在里面听得咬牙切齿,却依旧笑盈盈地迎了出来,上前伸手接她,“呦,真是好看,这料子摸着真是软。”
景夕亦笑盈盈的像不经意似的,将她手扒拉开了,面上依旧是亲和的笑,“几日未见,来瞧瞧姐姐,顺便看看云哥儿。”
“那个捣蛋的被嬷嬷领着去园子捉蛐蛐去了,妹妹请进。”
“哥儿还不开蒙吗,怎么去玩了?”
江七娘唉一声,“快别说了,先生前几日病了,爷又忙,我又不懂写字,写出来还不如他,只得耽搁下了。”
景夕故意问的,今日遇到爷还说呢,要是在夫人手里少不得规矩诗书都教得妥妥的,先生在与不在没什么相干。
嘴角一撇,笑笑,跟着进了门。
江七娘还是忍不住,拉着她一通打量,“这夫人倒是挺大方的,一出手便如此阔绰。瞧瞧这气派,哪里像帮别人端茶倒水的?”
景夕听她不会说话,又不好上脸,便没接她的话,学了一副端庄的做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