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守慎睨了她一眼,袖子一甩,鼻子冷冷一个哼,“不知尊卑!”伸手来拉沈清叙,往垂花门出去了。
这句话要是放在以前,她肯定是会闹嚷起来,今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她一时失望,怔怔的望着那个绝情的背影,这个女人一声不响,却着实好手段。
她顿感心灰意冷,瞥了眼站在一旁不动的景夕,软瘫瘫的坐了下去,众婆子见主家走了知道这件事不了了之了,只得将人给解了。
景夕看她坐在地上一直哭,她不是个好性的,翻了个白眼,扭着腰走了。
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白玉早在她被绑时去外面叫林守慎,然后远远地躲在游廊后,见人散了忙来扶她,江七娘以为小丫鬟扔下她跑了。
气不过,一手扯下头上的簪子,一手拉着人,不分青红皂白就往人身上戳着去。口中不住地大骂:“小贱人,你主子在这里差点死了,你死哪里去了。”
白玉被她拽得跌跌撞撞,又要留心被她拽跌倒,又要拿手挡江姨娘的簪子。因被她桎梏着,白玉只得缩着背脊一直往江七娘身后躲着,她往哪里戳哪里就缩一下。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哇哇大叫:“姨娘,奴婢是去请爷过来救您啊.......”
声音断断续续,被一声一声小贱人给掩盖了。她哪里管得了,她现在只想出了这口恶气。
侯府里来的陪嫁哪里见过这样的,大家族里头,别说打奴婢了,发卖的都很少。对于江姨娘的行为也是个个鄙夷,也不敢上前来劝,忙去夫人院中请管事嬷嬷来拉开。
好容易拉开,叫人给小丫鬟给姨娘赔个不是,才跟着回屋去。
江姨娘此时冷静下来,望着自己满手的血,又望着白玉跪在地上不停的哭,命人端了水洁了手,想说些什么又拉不下脸面。
往炕头一倒,将炕几往里踹了一脚,丫鬟们见她睡了,忙拉着白玉出去替她上药。她们回了自己下处,将白玉的衣裳脱了一看,这个江姨娘不是一般的狠毒,整个人都被她戳得到处是淌血。
身材高挑、瓜子脸的丫鬟叫沁玉,看见这样的情形,脸都吓白了,有些地方血渍都干了,硬生生扯了下来。她淌眼抹泪的,“咱们做奴婢的天生被人打骂,特别是在这家。”
白玉低着头,咬着唇忍疼的时候听她这句话,也跟着淌泪,一时感叹,“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”
沁玉一面绞了帕子帮她擦血迹,一面替她将泪都擦了,“你瞧瞧夫人那院的,别的不说,人家侯府小姐的教养,高声都不曾斥责过奴婢,更别说拿簪子扎人......”
“人家那院都是夫人的配房过来的,咱们羡慕有什么用.....”
沁玉嘘了一声,她们的下处是在院子正房后头的罩房,和景夕住的地方只隔了一堵墙,因着她抬了姨娘,自然不能和主母住一院,到这后头来到将丫鬟们的下处挤了出来。
几个人睡一个大通铺,自然讲的话也就多了,哪里的事也一清二楚。
沁玉压低声音,朝旁边的墙努努嘴,“那位做那种事夫人都能原谅,咱们和香菊姐姐说说,咱们也去那边伺候。”
白玉面露难色,“只是,江姨娘知道了该怎么办?”
“放心吧,”她拍了拍白玉的手,附在她耳边耳语,白玉听完只是一个劲的为难,最后还是点头。
沁玉将她药换好了,穿了衣裳,两人一同出来,江姨娘已经在那边叫唤了。
前院慢慢地热闹了起来,来的人几乎是林守慎一个衙门或者官职比他小的,女眷也少之又少。令沈清叙没想到的是,林守慎还请了陈雪彦,其实她当时也有想过请她,只是怕她婆母不喜欢,也就作罢。
他微微前倾着身子,脸上笑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