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嬷嬷悄悄跟着沈清叙出来,香菊将人远远地打发了。
沈清叙朝张嬷嬷福身,“今日要不是张嬷嬷帮忙,江姨娘恐怕还得在府中兴风作浪呢。”
递了一个眼色给香菊,她忙笑着从袖中拿了一袋银两递给张嬷嬷,“这是我们家夫人的一点心意,还有之前应允的东西,一并送到了贵府上了。”
张嬷嬷一副腼腆的笑,“香菊姑娘说笑了,哪里称得上是府呢,”觑眼瞧着夫人,“再说那江氏害人害己的,就算夫人不说,老奴也定会出手的.......下次如还有用得着老奴的地方请夫人只管说,老奴知道这家迟早是夫人当。”
沈清叙笑而不语,香菊忙打发走了张嬷嬷。她沉下脸,“屋里还有一个叛徒,咱们得将这个人引出来。”
竹帛听得咬牙切齿,只是不敢多讲一句。
主仆三人回了小院,进门时沈清叙看了一眼浇花的人,还是绥元,她还以为以靖王的那种深沉的人知道有人不听命令怕早已杀了。
看她浇花认真,也不做过多理睬,径自回了房间。
她想林守慎这人估计已将江七娘当做弃子了,说不定要杀她,不知道靖王有没有派人保护她。
进门往炕上坐下,见自己案桌上居然有些凌乱,几个丫鬟都在另一边替她备热汤,只得自己懒懒地起身,看了一眼桌面。
原来不是凌乱,而是在显眼处摆了一本书,是《拾遗记》。
她记得自己没有这本书,定然是靖王送来的,她忙绕进案桌后坐下,翻了又翻都不见里面有纸条之类的。
翻了翻书的内容,她才低头笑了笑,原来是叫她放松一番,才将这本志怪卷子给自己。
她如他的愿翻看着,香菊来请沐浴才歇下书本。
次日,林守慎又来她屋子,沈清叙以为又是来叫她办事,没想请进来只是喝着茶,没了昨日的愁眉不展,反而笑盈盈地道:“今日天气格外的好,为夫正好休沐,陪你逛一逛上京怎么样?”
沈清叙不是不想逛,是不想和他一起逛,两人是夫妻又不好拒绝,再说她也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。
“夫君今日似乎心情不错,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好事?”
他颇为神秘,笑着伸出手来牵她,“没什么,只是心情不错,想和你出去走走。”
这个时候心情不错,难不成昨日的事就解决了?
俪王难道会为了这种事救他?沈清叙疑窦丛生,笑着将手搭在他的手心。
婆子们早已备好轿子,抬着两人往府外去。沈清叙撩起纱窗望了一眼外面的景象,的确是往城内走去。
渐渐停了,林守慎撩起轿帘,里面的人抬起一张清冷的面孔望他,那凝脂般的肌肤衬着精巧的五官,朝他挤出一个甜甜的笑,他内心感叹真是可惜了!
将她牵出了轿子,映入眼帘的是满池的荷花,随着清风摇摇摆摆,只是大多都只是含苞待放。岸边有低垂的杨柳,三三两两的行人沿着岸边消磨时光。
林守慎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的伞,递了给她,沈清叙对他的关心有些不适应,接了过来。
他看着她并不开伞,笑着指了指道:“这是你喜欢的荷花的式样,”他似乎想到什么,又笑了笑,“很像你的品格,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”
听他这么说沈清叙才拿起伞,打开一看,那朵莲花不知道是那个匠师画的,十分的妖娆,显得格格不入。
抬眼要和他说什么却见他不停地张望四处,也随他的视线望去,并没有什么。
她很贴心地问:“夫君是在等什么人吗?”
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,她看见林守慎的眼神中分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