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门看见靖王丧着脸端坐在圈椅上,见皇后进来也面不改色,挺直了身子,僵硬着行了个礼。
皇后见他如此想着母子俩争吵是避免不了,摆摆手让众人都散了去。
他看了一眼杨锦堂,“杨家娘子留下......”
儿子想做什么,她这个老母亲最懂,望着将人留下的靖王,顿时火冒三丈,不等人出去,大声呵斥:“老二,你想做什么?”
杨锦堂知道母子俩不对付,但也自来不在有侍从的地方起冲突,只不过都是母子俩的暗暗较劲,这样的冲突还是第一次。
“锦堂你先出去,这里没什么事。”
杨锦堂不敢不听,才打起帘子,又听靖王道:“此事有关杨家......”
“老二,你胆敢如此,本宫现在就将她送去你父皇跟前,到时候我看你拿什么跟你父皇争。”
宫女们哪敢停留,早已退出了宫门外,只听得见隐隐约约的争吵声。
杨锦堂听得懵了,她是谁?为什么这样能威胁到靖王?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和刚刚进宫那女子有关。
还没想清楚,却听靖王冷笑,“母后不过因为我帮她一次就将她弄进宫,走西华门,这么光明正大,你以为我看不出来?”
皇后越听越是火冒,“你就是这么和母后说话的?为了一个女人!还是一个没那些三从四德的女人迷惑,你真是鬼迷心窍!”
这下子,杨锦堂终于听出来了,原来是为着沈清叙,只是关杨家什么事?难不成他要为着姓沈的抛弃两姓结盟?更何况杨家的婚事还是他自己上门求来的,现在又是怎么回事?
他眼神往皇后身上一扫,口中说出字字句句冰冷的话语,“是母后逼我的.....”
“本宫逼你?”她只觉得自己胸口被堵着,快要升不上来气,“母后将她接进来问,是否愿意伺候靖王,她不愿意。母后想着她八成想做王妃,也问了,她也说不愿意。以她的聪慧会猜不出我将她从西华门接进宫的意图?”
“我的儿,你为她顶撞母后,她却只想荣华富贵。就算你要为她将整个坤宁宫翻过来,本宫也决不允许她入李家的门,”皇后双眼赤红,紧紧盯着儿子,缓了口气安慰,“今日的事闹了出去,她未必能活,只有在本宫宫里她才能平安无事。”
贵妃善妒,身边宫女不能染指皇帝,后宫更不能莺莺燕燕,皇后对此并不管,她要磋磨贵妃与皇帝之间的感情,这是她一贯的做法。
皇后接进宫一个,便死在贵妃手中一个,这是贵妃挑战皇后的忍耐,可皇后并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,她只在乎皇帝什么时候能对这个贵妃失去耐性。
只要贵妃在一日,俪王就永远不会倒,她的儿子也就会在此僵持,永远得不到太子之位。
他冷眼盯着皇后,不像是看母亲,倒像是看敌人。良久,才调转视线,“母后别总想着用人命去夺父皇对贵妃的宠爱,这么些年,难不成父皇会不清楚您的把戏?”
被戳破后的羞恼,皇后咬着后槽牙忍着,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没走成的杨锦堂,这不亚于当众被扒了衣服的羞辱,可她却拿自己儿子没办法。
“来人,”她有些站立不住,门口的锦堂眼看她要跌倒,忙上前来扶她。帘子揭了起来,张福荣躬身进来,她指了指靖王,“将这个不孝子撵出去,让他闭门思过,不得出府半步。”
这个处罚不算重,但靖王自长这么大是第一次,肆拾在外面听见皇后厉声处罚,吓得忙进门为自家主子赔礼,身子早已抖成筛糠。
靖王并不理会这种不痛不痒的惩处,站起身,行至门口。张福荣眼疾手快地为他揭着帘子,他抬脚迈出门槛时顿住,微微侧头,冷声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