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凉的指尖被附上了一层热度。
血心打开牛奶，慢慢品尝起来，全然不知席血的心思。
温热的牛奶比平时带上一点甜味。
她抿了抿唇，眼睛微微张开，鼻翼长呼一口气，有点难过。
好甜，有点喝不下去。
见他喝一口就没有继续下去，席血有点担忧，
“不好喝吗？”
闻言，血心有点惊讶的转过头去，没想到他会注意到。
她犹豫了几秒，还是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点微微的委屈。
“有点甜。”
甜？
席血没想到是这个原因。
自己去网上查找他们说小孩子一般都会比较喜欢喝甜一点的牛奶，因为会更开心。
于是叫蒙青去买时，专门挑甜一点的。
席血迟疑带着商量的口吻，“要不我们不喝了，这还有小蛋糕。”
虽然小蛋糕也会甜。
血心摇摇头，虽然甜了，但那是自己最喜欢的牛奶。
“不用这么麻烦，这个就可以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不要将就的。”
席血皱着眉，有点不开心和懊恼。
自己应该提前问小孩的口味，这样就不会出现这样。
“没事的。”血心喝着牛奶，声音含糊不清道。
他看着喝的慢慢吞吞的血心，眉皱的很厉害了。
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动了，想要拿走牛奶，结果被血心挡住了。
她清冷的眸子看着皱着眉的席血，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？
为什么要拿走牛奶？
甜就甜点，以前不是没喝过比这更甜的。
想到这，她忽然有点不耐烦了。
清冷疏离的音调响起，像炸开刺得小刺猬一样满身防备，“可以的。”
那双原本还有点温热忽然变得清冷疏离了起来的眼睛看着席血。
席血愣住了，不是这样的。
他敛住心思，手收了回来。
他的眼睛变得平淡，“我的错，不应该没经过你的允许就碰了，你能原谅我吗？”
低沉带着歉意的声音慢慢传到血心的耳里，尾音好像带着一点魔力钩住人的心魄。
空气一片安静。
前排的蒙青恨不得不存在，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大型社死现场？
明明前面不是这样的。
什么牛奶，让自己来受就好了。
蒙青只想哭，看到了先生这么低声下气的一面，不知道以后的路是不是走不长了？
他心里一片忧伤，但还有点希望，希望先生不要注意到他。
幸好这隔板来的时候就升起了。
好好开车，天不要灭我。
空气里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席血眼巴巴的等着回答，眼睛里满是期望。
可血心一言不发，眼睛看着窗外，矜贵优雅的喝着牛奶，好像没听见席血的话一般。
时间好慢，慢到好像席血以为时间静止了一样。
他就如同在刑场上等待最后的判刑的犯人，焦急不断冲击着心灵，庸俗的大脑闪烁着飘渺的思迅。
如果回到了以前，那会怎样？
席血不知道，只是看到那双清冷的眸子下意识的道歉，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狭长的眼尾变得猩红起来，眼里浓稠了起来。
原以为只是家里多养一个闲人而已，不需要他有多大的出气，只要当个好公民就可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