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了我。”他说，不带丝毫犹豫。
我顿时僵住了。“什-什么-”
“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？”
在那一刻，我感到一种奇怪的担忧压倒了我。他为什么这么问？帮助他已经够奇怪的了，但...
“这不是你的计划吗？”
“不是的...”我挣扎着解释，“不是那样的...”
“如果你战胜了，然后就杀了我。不就是这样吗，对你们人类-”
“不不不！”我大叫起来起来，他不说话了。
“为-为什么？”我哽咽着，感到很是痛苦。“你怎么会这么想，我-我会...”
我的声音戛然而止，无法继续。我弯下腰。
他似乎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，以他的立场——丧尸，来判断我的种族——人类。
但即便到了这个地步，他已经知道我问的是什么。局势快速转变。为什么，他为什么认为我会杀了他？
他沉默了许久后说道：“因为你是个人类。”
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他。“人类？”
“是的，”他认真地回答，但同时听起来不真诚。
他的话语空洞而无力。“因为你是个人类。人类从不会做任何对他们没有好处的事。”
那一刻，我的声音降低了。“是谁告诉你的？”
“是他们，”他大声回忆着，指出‘他们’。
“他们利用我，为了他们自己的邪恶目的。自从我逃脱以来，他们就是怪物，但他们不愿意承认这一点，对吧？他们不愿意承认真相。”
即使没有提到身份，我已经知道‘他们’是谁，以及他们隐藏的是什么真相，但我并不想发现。
我希望我什么都没说。我仍能想象疯狂的王炳奇教授站在我面前，手里准备好了镇静剂，随时准备让我平静下来。这还是让我不寒而栗。
“人类是残酷的生物。你害怕我，你想要摧毁我。你看着我，就像我是个怪物；某种威胁，一个必须被毁灭的危险。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要么被吓死，要么试图杀了我。”
“那我也不妨成为他们说的那样。”他锐利地总结道。
“不是这样的！”我反驳说。“是那些士兵……”
“那些士兵……”他打断我，自言自语。“他们抓的不是你。你本可以逃走。但不是——你偏要插手，甚至试图和他们战斗。”
我对此心里默默承认。无法回答，我只能抬头望向渐渐变暗的天空。
上一场战斗的即时记忆回涌：他吸引了所有士兵的注意力。他杀了那个领队，本应给我注射镇静剂的那个领队，然后杀了最后一个几乎抓到我的地面警卫。
但随后，我想起了士兵们的另一番话：我们的首要任务并不涉及16号，长官。准许抓捕这个丧尸吗？主要任务是捕获顾言。
“实际上，”我纠正道，“我-我一直都卷入其中。从一开始就是。”
我的声音紧绷起来。“那些士兵……他们是来追我的。自从我从王炳奇教授的实验室逃出来之后-”
他唯一对我的回应是一种死亡般的表情，好像当前正在他脑海中回放的闪回。
然后我回顾了我所了解的关于他的信息：他是丧尸编号16。王教授唯一的实验对象，也是唯一一个真正逃出实验室的，就像孙美洁教授说的那样。他也一定在很久以前就被王炳奇的人追捕了，不过他们并没有成功。
我在这个念头下战栗。仅仅想象他闯进王炳奇教授的住所……更不用说他杀了多少士兵和科学家……太多了……
我迅速摇掉脑海中的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