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不安。随后,我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。
现在我仰卧着,完美地躺平,眼睛凝视着昏暗的天空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胸口的那种痛感仍旧挥之不去,也许它并不完全源自于体力上的疲惫。
早晨,我被几只饥渴的蚊子唤醒,它们成了我这天的第一个“问候”。我赶走了这些不速之客,然后转过身,双手撑地,慢慢地坐了起来,同时伸展了一下身体。
我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身后的墙壁,让我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叫。我差点忘了自己身后有面墙。我揉了揉眼睛,试图摆脱眼睑周围的灰尘。
环视四周,我逐渐回忆起自己所处的地点以及昨晚发生的事情。我抬头看到阳光透过头顶的梁柱洒落下来。
在我左侧,那无边无墙的开阔景色再次展现在眼前,这也是我昨晚望向的最后方向。
这让我想起了丧彪——他回来了吗?我迅速地整理并收起睡袋,用一些水漱口,拍打一下衬衫,然后准备好背包。
完成这些准备后,我精力充沛地走向楼梯。我内心期待着丧彪的出现,希望他能在我到达底层时出现在门口。
然而,当我到达底层时,迎接我的却是一群饥饿的苍蝇和其他食腐生物。
它们正围绕着几天前丧彪杀死的尸体尽情地觅食——直到我打扰了它们的盛宴。我深吸一口气,快速挥手驱赶着它们。
乌鸦在我面前叫嚷,然后继续它们的飨宴。我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,才转过身去细看。
我凝视着那具被腐食一半的尸体,看到苍蝇在上面忙碌着产卵,乌鸦则继续啄食着。若我仔细观察,还能看到蠕动的蛆虫在那堆血肉与皮肤之间蜿蜒。
那一刻,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卡车里的场景,当时蚊子不断围绕着我,却对丧彪视若无睹。
或许,蚊子对感染者的血液没有任何反应。我心里不由得感慨,这些生物,它们已不再是我们熟悉的“死者”或“活死人”了。
正当我陷入沉思时,一只苍白且带爪的手突然伸出,紧紧抓住我的肩膀。我惊叫一声,本能地转身,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丧彪。
“丧——丧彪!”我有些结巴地说出口,感到一丝尴尬。我本不该对他的出现感到惊讶,更不该被吓到。他总是这样,总能不声不响地给人一个意想不到的“惊喜”。
他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,随后转身离开。昨天的种种情景在他的脑海中仍然历历在目,而我此刻也回想起了那些事。
“嘿,丧彪。”我迟疑着开口,“关于昨天……”我的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衬衫的下摆。我知道我必须说出来。
“我很抱歉。”他没有回应,似乎没听见,所以我再次重复,“丧彪,我真的很抱歉。”
他依旧沉默不语。我几乎可以发誓我说得更大声了。就在这时,他转过身,用一种困惑的眼神看着我,“‘抱歉’是什么意思?”
他显然听到了我的话,却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。
我该怎么向他解释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