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句，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。”陈永亮道。
金牛摇了摇头，“不是不想告诉你，这件事说来话长。等你真正坐稳白羊的位置，你就知道了。”
挂断通讯，陈永亮眉头一挑，看样子，“潮汐”只有具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，才能知道。
“多想无益，先把郑远奇这个麻烦解决掉。”陈永亮心中暗道。
他正准备给大光头发信息，大光头却先一步打给了他，约他到负32层见面。
大光头没有独自进入上层的资格，陈永亮只能到负32层去接他。
“叮”
电梯门缓缓开启，陈永亮走出电梯后，看到大光头的小弟早已经在旁边等着了。
“陈哥，光哥让我来接你。”小弟恭敬道。
“多谢。”陈永亮点了点头。
坐上这辆用废铁皮拼接起来的敞篷车，陈永亮感觉屁股滚烫，就像是坐在炉子上一样。
“陈哥，不好意思。”看到陈永亮坐立难安的样子，小弟解释道，“发动机在座椅下面，所以有些热。”
陈永亮好奇的问道：“这车是你自己做的？”
小弟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骄傲之色，“是啊！我在垃圾场捡了半年垃圾，把外壳凑齐了，又从光哥那里借了3000块，买了一台二手发动机，昨天才把它做出来。”
小弟喜滋滋的说道：“光头派我出来接人，一趟给10块，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把钱还上了。”
一天接一个人，那还需要300天，将近一年的时间。
关键是，谁没事天天来负32层？
“除了接人，你还干什么？”陈永亮对他来了兴趣。这种手艺人，是下层的稀缺资源。
小弟苦着脸道：“倒腾一些二手零件，又麻烦又赚不到钱。干一天活，还不如接一趟人。”
陈永亮表情没什么变化，这才是底层人真正的生活。他一个月为负33层的人支付1万块，才是稀有的大冤种。
闲聊了几句，小弟将陈永亮送到了大光头的住处。
陈永亮叫住了要走的小弟，一脸郑重的问道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小弟愣了愣，脸色涨红的摆了摆手，“陈哥，你叫我二狗就行。”
陈永亮眉头一皱，“大名！”
小弟心里又是激动，又是忐忑，毕竟，大光头都是喊他“那个谁”，“捡垃圾的小子”，就连“二狗”都很少叫他。
他身边那些同伴，也都叫他“垃圾仔”，没有人关心过他叫什么。
这十八年来，他受到的一直都是轻视和冷眼。
而眼前这位光鲜亮丽的“大人物”，竟然郑重其事问他的名字，让他心里的情感，像是火山一样喷涌出来。
“张家栋。陈哥，我叫张家栋！”他大声道。
陈永亮用力拍了他的肩膀，笑了笑，“我记住你了，张家栋！”
张家栋激动的都快哭了。
他从陈永亮身上，感受到了从未得到过的尊重！
身而为人的尊重！
他不是垃圾仔，他也有名字。
张家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