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煜的外袍倒也不算冷,窗外的寒风吹到脸上很是清醒。
姜南初见宋蕴宁一言不发便让车夫快些走,好让她赶紧回家换身衣裳,夜瑾煜却插话。
“孤有一事相求,再过不远便是东宫了。蕴宁去东宫帮孤照看两个孩子,孤抽不开身要进宫一趟,衣物不必担心,端阳都有。”
无关人员两名一直在路上绷着神经,就怕惹恼了另外两位,姜南初与宋言澈对视一眼不敢讲话,都向宋蕴宁看去。
宋蕴宁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,转身正视说话之人,点头:“团子圆子今早送去翰林院时便不舍于我,我去。”
姜南初和宋言澈长舒一口气,好歹是没吵起来。
马车慢悠悠地去往东宫,夜瑾煜小心翼翼地搀扶宋蕴宁下车,姜南初独自一人送宋言澈回武侯府,众人道别。
一动不动地目送宋蕴宁进东宫大门,夜瑾煜唤来随从准备马车往皇宫进发。
……
宫内,勤政殿御书房
房内金碧辉煌,家具多为精细小巧的黑漆描金,在墙壁之上,挂有御笔字、山水花鸟挂屏,质地或为紫檀,或为雕漆、还有珐琅边框。
大楚皇帝身披龙袍孤身坐于桌前,提笔正在批阅奏折,笔杆以象牙制,泛着温润的光。
紧皱的眉心已有日子没舒展开了。
近来冀中平原百姓怨声载道,只因旱灾让其粮食减产,地方官员不停向中央施压,弄得他很是头疼。
“启禀皇上,太子殿下正于门外求见。”李公公弯腰禀告。
此人是皇帝贴身大太监,自皇帝登基起便是他伺候着,为人机灵懂事是他最为出色的生存之道,其余太监望尘莫及。
头也不抬,皇帝手里拿着笔圈了奏折上某句,抬手示意其退下:“宣。”心里却不满,面对夜瑾煜的求见他很是不耐烦。
皇帝爱屋及乌,对夜瑾煜这位皇子向来看重,早早便立他为太子,夜瑾煜也自小争气,在诸位皇子中出类拔萃,无论骑射或是武功,文书或是写作皆为一流。
可一切从夜瑾煜遭遇暗伤后就变了,他开始闭门不出淡出朝堂,加之性情古怪,皇帝对其十分厌烦,一度想要废太子新立。
“参见父皇。”
夜瑾煜进门跪拜,皇帝依旧低头看奏折,随口道:“太子近来很忙不便入宫,朕早些时辰遣人来请你不是告病在家吗?”
不慌不忙上前两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