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姨夫还是红红的脸,仿佛一直处于微熏状态,笑呵呵地让冬素吃东西,问沈爷爷和沈父的身体情况。
沈冬素穿越以来第一次正式见大山表弟,之前见面都是匆匆的,话都没说上。
大山长了一个很大的脑袋,像二姨父一样的圆脸。
从后面看整个头像球一样,沈冬素还没见过这么圆的脑袋。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睡的头型?
大山长的像爹,性格像娘,行事爽快,说话干脆,人也聪明,胆子还大。
跟沈冬素聊县城里的小食肆,比二姨母还清楚,特别会算账。
沈冬素觉得他非常适合做生意,红薯粉生意肯定能在他手里做大做强。
只是他的爱好有点不同于常人,穿了一件很显眼的紫色衣裳,一条湛蓝色的裤子。
在这个遍地是灰、褐色的农村,多远就能看到他,太显眼了!
二姨母说是他自己攒钱扯布让阿沅做的,哪有男孩子喜欢穿这样鲜艳色的衣裳?偏偏他爱的很。
吃了饭,她才有机会去阿沅姐的房间单独聊天。对于她送的蜡梅,阿沅非常高兴。
农村人哪家会在屋里养花啊,这屋里有了花,哪怕是土房子,也变得清雅起来。
等她拿出莫修谨送的绣线,阿沅的脸瞬间就红了,跟莫修谨一样,红到耳朵根子。
不论看多少次,沈冬素都要感叹,真是纯情啊!
不过阿沅姐的烦恼依旧存在:“娘还是不许我出门,并且,娘和爹最近不知为什么事,争执了好几回。
我一问,他们就噤声,生怕我听到一样,总躲着我说话。冬素,我好担心,最近我总是心慌。
修谨快考试了,我怕他担心也不敢跟他说。”
沈冬素安慰她:“我觉得二姨母和二姨父很要好啊,不像是有分歧的样子。可能是在商量你的嫁妆,怕你听到不好意思。
别多想,马上就要过年了,年一过,二月就近了。”
阿沅也这么安慰自己,是她想多了,爹娘有事不会瞒着她的。
阿沅姐敏感多疑,沈冬素也不是全不放在心上,回家后她极为少见地率先找蒋氏说话,把二姨母一家在县城遇到怪人,和不让阿沅姐出门的事说了。
结果蒋氏的反应完全出乎沈冬素的意料,她脸色大变,焦急中带了些恐慌,匆匆道了句:“没有的事,让你阿沅姐别乱想。”
她这反应哪里像没有事的模样!可不管沈冬素再怎么问,她都说没有事。
问急了两人差点又吵起架来,沈父忙来打圆场,说明天开始就要办年货,怎么准备置办?
沈冬素见蒋氏这里问不出什么来,决定让大麦姐悄悄问问大姨母,大姨母心软,她要是知道内情,求她她肯定说。
腊八一过就是年,初九、初十是打糍粑的日子,全村一大早,家家户户都是炊烟徐徐,整个村子都像在云雾中一样。
泡了一放的糯米上锅蒸熟,倒进大舂中,十几个青壮手持擀面仗,整齐地喝吆着‘嘿、嘿、嘿’。
一边捣糯米,一边喊号子,不一会,一锅糯米就成了糍粑。
趁软的时候赶紧倒出来,摊平压齐,再切块放水里漂着,能吃到二月天还不坏。
当然,前提是你家糯米多,打的糍粑多,打的少的人家,正月初头就吃完了。
沈家本来是没糯米的,年年都是三个姨母你家送几斤、她家送几斤,凑够一舂打点糍粑尝个新。
今年刘管家送了两百斤上等糯米,不光打糍粑成了全村最多的一户,还能磨糯米面、煮八宝饭、煎糯米饼,全家从腊月开始,每天都能吃点糯米做的美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