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留,且人家要陪家人过年,他也不能天天来问东问西讨人嫌。
沈爷爷很敬重刘管家,拉刘管家坐上席,刘管家不敢,说王妃在,哪能他坐上席!
本来沈家吃饭是不分席的,但因人多,便男女分了席。
沈冬素看了一眼,瞬间被男客那一桌的一人吸引住目光,一身泛着流光的亮紫色棉衣,不看头的话,这身衣裳是真心不错。
这种面料是去年长安流行的,不过是女子做衣裙,她是头一回见男子做成棉袄穿。
抬头一看,果然是山山表弟。他头上带插了一根雕花的银发钗,这种精致的男式发钗,都是那些风流浪子戴的。
这家伙不知是长期在酒坊的原因还是别的,脸和脖子都红红的,眼睛亮亮的,还没开席,已经微醺。
他以前就爱穿颜色鲜艳的衣裳,现在也没变。难道就没人提醒他一下,这个颜色是女装吗?
她忍笑喊了声山山,山山忙站起来拱手行礼,一时慌的不知该唤王妃还是表姐,就唤了一声:“王妃表姐有礼了。”
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逗笑了,大麦笑道:“你王妃表姐带了不少新料子,你可以求表姐赏你几身颜色更鲜艳的!”
大麦指指他身上的紫色:“这样鲜的颜色,我都不好意思穿。”
山山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,笑道:“我脸生的不好看,穿寒酸了别人都不瞧我。穿成这样,走哪人家都看我!”
大莲咯咯笑道:“人家看是衣裳。”
山山骄傲地道:“那也是看我的衣裳!”
大家又笑了起来,二姨母也不觉得儿子这样是啥丢脸行为,同样笑的骄傲。
两桌上的火锅雾气熏熏,厚厚的门帘子把屋外的风雪隔绝,屋里欢声笑语,这一刻,沈冬素终于有了过年回家的感觉。
她肩膀上的掌印早就消失了,不知为何,此时此刻却觉得那掌印的地方,暖暖的,麻麻的。
小冬素,如果你九泉之下有灵,那就看一眼,你的亲人过的都很好呢!
她无意间与沈父的目光相触,沈父满眼慈爱,但立即就低下了头。
沈冬素心一酸,明白原因,现在,沈父一定在想他真正的女儿吧!
小冬素活着的时候,他们的日子那么苦,那孩子一天福也没享到,就那么可怜地离开了。
沈冬素朝他微微一笑,沈父不再躲闪,也朝她一笑。
男客桌上数沈爷爷最开心,笑的声音最大,一直给刘管家挟菜碰杯。出门在外人家都喊他沈老太爷,可他一点都没有老太爷的架子。
藕塘的活天天干,每天都精神奕奕的处理村里的事,好像做个村官,沈爷爷就已经很满意了。
仲阳过了年又要参加童生试,正和莫修谨低头说着考试的事。小虎全程低头猛吃,他被沈爷爷拿鞭子抽着去学堂。
不过参加童生试最少还要三年,现在小虎也明白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,不再吵着不读书跟沈爷爷养鱼了。
女客这边同样欢声笑语不断,蒋氏非常难得地没有阴阳怪气,还给沈冬素挟菜。大家都好奇地问长安和扬州的事。
沈冬素只挑景色和食物,还有民众都知道的八卦说一说,至于皇家的那些事,说了只会让家人担心,他们也不懂,她自然不说。
也就是所谓的报喜不报忧,皇上总是赏赐她东西的事,她开心地说。至于皇后恨不得她死,太子干的那些糊涂事,她自然是只字不提。
但很快她就发现,只要她一说到皇上,满屋的人都安静下来,连菜也不敢夹了。好像只是听到皇上这个词,敢干别的就是大不敬一样。
小虎一无所知,还在低头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