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盛江南嘴里含着糖对她说:“护士你可别笑,你笑的话针就把我血管扎穿了。”
顾绯说:“那不至于,我们每个护士扎针的技术都是在自己身体上练过无数次的。”
护士朝顾绯投去感激的眼神:“果然学医的都懂同行的苦。”
盛江南幽幽地说:“她就是不懂我的苦。”
顾绯说:“他烧糊涂了,不用管他。”
扎好针,护士说:“我先出去,要换药了就摁铃。”
护士走之后,盛江南说:“这糖真好吃,明天我叫周善志和祁骁他们过来探病,让他们多送些东西来。”
顾绯没接他的话,倒是于峻和护工又忍不住笑起来。
盛江南看着他们两个人,说道:“要不你们先回去吧,我问题不是很严重,晚上不用照顾我。于峻,你把大姐送回去。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明白人自然是识趣的。护工去把外套和袜子穿上,还出言感谢他:“盛总,你们是我服务过最好最大方的雇主,经常不用守夜,给的工价也高。”
盛江南说:“出门在外,挣钱不容易,只要恪守本分,尽责尽责,我都不会为难人的。这段时间你也辛苦,她一直躺着,生活不能自理,全靠你细致照顾。”
护工笑:“盛总您谦虚了,其实你照顾病人也很细致认真的。”
于峻不想再浪费老板的时间,对护工说:“大姐我们快走吧,夜深了。”
护工点头:“好好好,就走就走。盛总您可要当心身子,我明天再过来,有活儿都留着我来干。”
他们走后,屋里只剩顾绯和盛江南。
两个沉默了好一会儿,盛江南转头过来看着顾绯,有些伤感地说道:“你从融城回来动手术那天,我站在手术室外面特别紧张,饭都吃不下。于峻过来劝我,说我一定要撑下去,因为你只有我一个人了。”
顾绯看着他,眼睛发酸:“我从来都是一个人。”
盛江南继续说:“从前你有外婆,外婆走了之后你有盛家,不管你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事,只要还是盛家的媳妇,我都可以给你兜底。我们离婚之后,你可能就是真正的一个人了,再无依靠。”
顾绯不想听他说这些:“少说点话吧,生着病呢。”
盛江南没有听她的话:“我想说,今天夜晚心里有很多的话。顾绯,我的人生真的很失败。我是很有钱,但比起谢敬也好,或者是周善志祁骁,都差得有点远。他们物质条件富足,家庭和谐美满。”
说到这里,他停了一下,哂笑道:“洛京最有钱的盛家,爹和儿子都成光棍了。”
顾绯朝讽他:“不用在这儿伤感。升官发财死老婆,对你们男人来说是喜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