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群渐渐散去,她站在讲台上开始寻找江亦的名字。
6号,在她前面。
窗外的冷风吹进教室,吹得她心跳不稳。
课桌拉开记距离,将桌兜反方向放置。
考试前一个小时,大家都在埋头做题,后一个小时抓耳挠腮,教室里各种声音响起,老师从试卷里抬起头来,伸长脖子看向后面,最后无奈站起来到处巡视。
徐未晞做完试卷,看向江亦,他的背脊略微向前倾,呈现出一个削薄的曲线,随意支着脑袋,歪着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,显然心思没有在考试题上。
她和少年的距离又近又远,从未想过让一个人来做自己学习之外的精神寄托。
整个高三的楼道安安静静,苏浅考数学的时候一个监考老师在她旁边转来转去,时不时看看她写的题,然后摇头撇嘴跺脚,她烦躁的头发都快薅秃了,最后一狠心在草稿纸上写了个:滚!那个老师再也没有来过她的旁边。
终于她不用拔头发了,神清气爽。
最后半个小时,大家昏昏欲睡,教室里“哐”一声巨响,所有人垂死病中惊坐起,原来是一个男生困得到头撞向课桌。
大家纷纷看向他,他坐在那里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,感到自己已经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。
现实如他所愿,教室里的人偷偷笑的肩膀抖动,连监考老师也转身捂嘴。
铃声一响,试卷一交,大家魂都回归本体。
苏浅的同桌凑到她前面神秘兮兮的问“感觉怎么样”?
“我觉得还可以”苏浅自己也不确定,因为有些题她觉得很眼熟,就是不会做。
“我看你都写满了,吓得我也写满了”同桌瞪大眼睛。
“那我们俩这次应该稳了”,苏浅信誓旦旦的拍拍同桌的肩膀。
同桌问:“那这次就不对答案了”。
苏浅答:“不对了,没必要”。
“去超市吗”?同桌问。
“不去”。
“我请客”。
“走”!
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向超市跑去,苏浅跑太快,出门的时候撞上一个高一年纪的男生,虽说是学弟,身高接近一米八了,她撞在男生的胸口上,男生趔趄了一下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”苏浅头也没抬就跑开了。
“等等,卧槽,是帅哥”,同桌从后面一把拉住她的衣服帽子。
“尊嘟假嘟”?苏浅揉着脑袋一脸不可置信。
“骗你是狗”,同桌竖起两根手指发誓。
“错过爱情了,遗憾”,苏浅摸着额头“不得不说,那男生胸膛像一块铁板一样,不去胸口碎大石可惜了”。
“那你有没有心动的感觉,像偶像剧那样?”同桌眨着眼睛贱贱的问道。
“我只感觉到头晕眼花”。
空气凝滞,浪漫必死。
楼道里,男生捂着发疼的胸膛“铁头无疑了”。
“找她负责”,旁边男生接上他的话。
男生侧过脸,轻笑出声。
各科考试结束后,坐在一起阅卷的老师唉声叹气,满脸笑意,各有各的忧愁与欢乐。
平行班的数学老师试卷甩的刷刷作响,他感觉现在急需要一颗速效救心丸。
放在后面的书重新归位,由于人太多,搬书的时候把她和江亦的一部分混在一起,两个人只能蹲在一起分,偶尔的指尖接触,掠过视线只穿心脏,她抬眸看了他一眼,那时候正直冬日的黄昏,微弱的太阳光打在他发丝上、侧脸上,少年帮她搬书的身影被暮色笼罩。
很多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