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余晖落在谢研的肩头,已经忘了心动的感觉,直到再次遇见他,他比高中体育集训的时候高了,棱角愈发分明,也成熟了不少。
很庆幸今天下午没课,也没有显得很狼狈。
苏浅略过他的视线,转身就走,她不能再多逗留,十七岁的没心没肺,多巴胺支配的时刻已经不适用现在头脑清晰的喧闹。
故事该翻篇了。
她加快步伐,迎面而来的东风扬起碎发,侧目扫视到玻璃商业楼玻璃上紧随的人影,停下脚步出声,“跟着我干嘛”?
“回家”,不疾不徐的抬头迎上她的目光。
“我们不顺路”,她面带愠色。
谢研眼里漾出笑意,“我跟着你就顺路了”。
她顿住脚步,指着临城市井生活和纸醉金迷纸的分割线,认真开口,“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是那条分界线,我跨不过去,你越不过来,十七岁可以玩玩,二十二岁不行”。
“我没想过要玩玩”,谢研垂眸。
“你可以不懂事,但我不行,小康生活我也要努力教书”。
“十七岁是怕耽误你学习,并不是不坚定你”。
她哼笑一声,“二十几分还能耽误到十几分”?
“也不一定”,谢研语气轻淡,“我给你讲题的时候你在神游”。
咬牙切齿道,“你……你到底想干嘛”?
“像和你谈恋爱”。
话音刚落,她直言道“屁,那赶快上演让你妈妈给我甩五百万离开你的戏码,老娘不想上班了”。
“我没有妈妈”,声音平静,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。
苏浅怔了怔,心头一紧,咒骂自己真不是东西。
眼神一凝,随手将语文教案砸在他的胸口。
他弯下腰捡起教案,略微抬眼轻笑“小姑娘现在这么厉害了”?
她的青春里凌乱的作业,红色叉叉的试卷,缠成团的耳机线,以及毕业后与现实割裂的工作,都让她困惑与无奈,好像没有精力再去想别的事情,不出意外的话,她会寡到终老。
手腕一下子被拽住,“浅浅”,教案重新放在手心里。
苏浅瞪着眼睛,任凭滚烫的眼泪溅在地面上,她掩埋的真心别人都会误以为是云淡风轻的笑话。
“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吗”?谢研慢慢松开她的手腕。
她侧过脸,努力扯出一抹笑,“别再提以前了,我不太记得,也不太喜欢”。
仅此一年,少年心气消失的如此之快,仿佛一下子长大,懂事,成人成事,编制就是一堵围墙,进去的人不敢辞职,没进去的人拼命考取。
考不上可能会死吧!
“我明天就要走了”。
她垂着头,“祝你平安”。不平安……也与我无关,后面的一句话硬生生得咽下去了。
他张了张口,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凝视着她声音含笑,“你以后打算干什么”?
“混吃等死”。
她快速转身,步子又急又快,回到家后一个人靠在躺椅上发愣,很难不认同工作之后把她割裂成两个人。
看着窗外走走停停的车辆和渐渐亮起的路灯。
低骂一声,“混蛋,困住我的十七岁,休想来困住我即将新生的二十三岁”。
闭眼,十七岁热烈滚烫的呐喊声中,谢研看向她,胡萝卜中性笔在他的手中辗转,数学题迎刃而解……悄然落幕。
黑夜中,她拎着高跟鞋,光着脚,自由自在。
“妈,我想谈恋爱”!她大喊一声。
母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