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戈不明白萧秉安为什么要忽然那么说他。
什么叫他没长那根筋?他觉得自己很健全啊,只不过是在跟人社交的时候会下意识回避,大家管那个叫木讷,还说他是个老实的好孩子。
他自己也觉得挺好。
减少烦恼最好的办法,就是想不通的事情不去想。
段戈很快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,隔天下午忙完回来洗好澡,想着有人帮忙上药确实会方便很多,随便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虚盖起身体,就想去找这个宅子里唯一的大夫。
但刚出净房没走几步,就先看到蹲守在外面的萧秉安。
四目相对,萧秉安假咳一声站起身:“三哥,你这是干什么去?”
那些人教过他的,和人互动的时候,要是刚开始打招呼,喊声名字可以表达礼貌。
段戈点头示意,有话答话:“四郎,我该换药了,打算去找……二嫂帮忙。”
他独身十多年,忽然加入一个大家庭,对这种关系称呼还很不习惯。
“哥,我昨天给你换药,换得好不好?”
就那么两句话的功夫,萧秉安已经走上前,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屋里送。
这个距离太亲密,段戈有些拘谨,犹豫着低声说实话:“不是很好。”
萧秉安一撇嘴,立马给自己找话:“那不是正好吗?附近这么多人都靠着二嫂治病,我也想学点手艺,下次再碰到什么事情就能帮着处理。”
“正好你身上的伤不严重,不如我之后就让我来给你上药包扎,就当给我练手了。”
他煞有其事地皱眉,露出一点委屈可怜的神情,“哥哥,你一定会愿意的吧?”
段戈看不懂,段戈觉得大为震撼。
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虽然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,但这毕竟是萧家的人,他和义父交过底,能确认对方是世交,这位义弟总不会害他。
“很好!”
萧秉安自认为二哥的感情铺平道路,心情颇好,迫不及待地带着段戈传授人情世故的经验。
日子一天天往下过,山上的开垦工作还在继续,林锦云依旧每天都要上山。
那些村民太过依赖她,碰上一点事情都要过来问,她越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,选择让旁边守着的衙役帮忙组织,分批次进行教学。
就算不能达到系统一般的效果,能让百姓们对土里的土壤有基本的判断,知道一些简单的处理方法,也能为她减轻不少负担。
“今天学什么?”
这个区块内的人们眼神殷切地盯着林锦云,恨不能通过眼神吸收知识,“听说你昨天教山顶上那批人分辨土壤类型了?啥时候能教我们?”
“今天就教。”
林锦云招呼大家往他们负责的山腰区域走,“你们的情况和山顶上不同,山腰上大多都是沙土或者沙壤土,所以应对方法也不太一样。”
这时候永远不缺搭话的人:“沙就是沙,土就是土,土里掺沙子,东西怎么能种得住?”
“要把东西插地里还不容易?”
他们只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概念,对不了解的东西保持探究和怀疑。
她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朗读系统整理好的知识,没有资格去笑话别人的无知,只该耐着性子解释,“沙土能种东西,但是沙子含量一高,土质就容易疏松,土层含不住水和营养。”
另一侧的人立马点头:“是,我就试过,种出来的东西要么枯死,要么长上一两个月还是那么一小团,就算能吃也特别苦口。”
林锦云点头,顺着他的话往下解释:“所以为了应对这种情况,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