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好了今天不工作,到了傍晚的时候,公事又来了。姜曜之不情愿地从亲娘的牌桌上走了下来。这叶子戏就是类似扑克牌的一种消遣游戏,怎么能难得住他呢。 宪令自缚绑绳,前来请罪。他跪在地上,腰杆挺的很直。 “你昨天不是还说自己平时并无大错?怎么,今天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?”姜曜之示意下人把椅子搬过来,他坐在了宪令的对面。 宪令:“卑职让人抓了浮云镇李家的人,他当街杀人了。李家人说到明天早上要是还不放人,他们就带人拆了县衙。卑职不能放走犯人,到时候恐怕县衙要被拆了。为官者连自己的县衙都保不住……故提前来请罪。” 姜曜之皱紧眉头:“杀人犯法,你抓人没错啊。你一地方父母官被百姓威胁了,就没有主意了?还想着任由人家拆了你的县衙?你手下那些人全部都是废料吗?胆敢来犯,将他们全抓了就是了!” 宪令:“杀人犯是您表侄,那李家人都是您亲戚。” 姜曜之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舅舅家在浮云镇,可据他所知自己的亲舅舅已经去世了,难道是旁支的舅舅家的表侄?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李遥祝。 “我曾祖父那一脉人丁很旺,他膝下有十三个儿子。可我祖父这一支人丁不旺,只有养父和姑母两名子女。养父只有若清一个女儿,又收养了我。养父养母前些年都去世了,我和若清已经许久没有回去了,祖宅里怕早已经落满了尘埃。宪大人说的这个杀人犯,肯定是李家旁支的人。”李遥祝想起了往事,心中难免生出一些哀伤。 姜曜之:“宪令,你回去告诉李家人,让他们都安分守己地过日子。如果敢公然犯法,休怪本王不念及亲戚之情。” “可是李家是浮云镇第一大家族,家族中豢养上百个家丁,又仗着和您的这层关系,平时横行乡里、鱼肉百姓惯了……卑职怕,怕我那点衙役不是他们的对手。”宪令也怕……怕自己被李家人抓去毒打。以前不是没有过先例。 “你先自己把绑绳解开,先起来吧。明天,本王让李遥祝带上人去协助你处理此案。人挡抓人,鬼挡抓鬼。本王的地盘上,一定要法纪严明。你记住一句话,抱定宗旨,砥砺前行。”姜曜之站了起来,他已经看到厉明和朱奇在门外侯着了。 宪令:“卑职是请人将自己绑起来的,无法自己解绑。还请王爷派人把卑职的绑绳解开了。” 姜曜之转身抽出李遥祝腰间的佩剑,唰唰两下就将宪令的绑绳给砍开了。 宪令被吓的脸色惨白,一身冷汗,他一时腿脚发软,站不起来了。李遥祝上前扶起他,同情他两秒钟。 将宝剑还给李遥祝,姜曜之走到门口时,回头:“宪令,你今天就别回去了。本王现在要举行一个宴会,你就留下来做一个客人吧。” “宴会?”李遥祝懵了,王爷不是说要考察城门校尉厉明的武功和才智的吗? …… 院子里宽敞,并排摆上了三张桌案,姜曜之坐在主位上,又命人端上酒菜。其他人都在边上站着,不知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。 姜曜之指着自己右手的空桌说:“宪令,你坐那张桌子!李遥祝,你过来跟我坐一起。” “王爷,这不合适吧?”李遥祝心想这一张桌子虽然并排坐两个人不成问题,但只有曜儿才是主子啊。 “没什么不合适的。”姜曜之往边上挪了挪,示意李遥祝过来坐下,他又让人去把军师和新任命的韩长史请来。 李遥祝坐下之后,悄悄问:“王爷,你要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