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难度极大,一般人得不到,而提取的植物,只在大齐境内有。” 言下之意,先王所中之毒来自大齐,毒性强且极难得到。 “父王寝宫的内侍都审讯过了,没有可疑,可奇怪的是,那夜有好几人值夜,竟未发现任何异常。” “此外,内乱平息后,王庭已多次肃清,不可能还藏有思岚的人。因此,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来自王庭之外。” “当然,思岚的嫌疑仍不能排除。” 听到此处,云朝默默合上折子,双眸平静无波,看不出是什么情绪。 “云朝?”赫伦喊了一声。 “三哥,仅凭这些仍无法确定凶手,我们必须要找到确凿的证据。” “我知道,至少现在有了方向,而且,你心中一直有怀疑对象不是吗?” 云朝眼神微动:“大齐此次确实想趁机除掉父王,萧起庭恐怕也是接了密旨前来,不过三哥,正因为如此,有没有可能,是南渝从中作梗?” “云朝。”赫伦长叹一声,“无论如何,咱们现在只能从现有证据出发,至于是否与南渝有关,要以待后查。” “三哥说得是……”云朝将折子放回桌案,眼眸垂了下去。 离开议事堂,去了先王寝宫。这里是历代西炎王起居之宫殿,国丧期后赫伦也会搬进来。 殿内的丧幡还未撤下,云朝站在正殿上,望着空荡荡的大殿,心中又是一阵酸楚。 小时候,她和伽兰时常在这里玩耍,父王处理完政务就会陪着她们姐妹俩。 有一回她失手打翻了砚台,墨汁弄脏奏折,父王用戒尺打了她的手心。 那戒尺现在还摆在桌案上,拿戒尺的人却永远回不来了。 适才在议事堂,赫伦的话很明显,父王的死与大齐有关,然而不知为何,她明明早有预料,心中却无比抵触这个结果。 她突然害怕,有一天会与萧起庭刀兵相见。 然而,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无论是谁,这个仇,她都一定要报。深深吸了一口气,转身走出大殿。 三天后,朝日初上,一辆马车缓缓驶出王庭。 赫伦站在城楼上,双眼微微眯起,掌中轻轻摩挲着一块白玉,直至马车消失不见。 此时,蒋文蒋武站在城外一处沙丘上伸长了脖子眺望。 王爷回上京前特意让他们兄弟留下来,昨日突然收到王妃的消息说要回大齐,让他俩在此等候。 等了半个时辰,终于看见一辆马车出了城朝这边驶来,两人一喜急忙迎上去。 马车在沙丘旁停下,云朝挑起车帘对马夫道:“就送到这里吧,回去告诉王上,凡事我自有分寸,让他不要担心。” “是,公主一路保重。”马夫跳下车将缰绳递给了蒋氏兄弟。 雨后的天空澄澈如明镜,戈壁滩也愈发辽阔,迎着绚丽的霞光,马车一路向东行驶。 不用照顾病患,回程自然快了许多,翌日黄昏,四人到了黄城。弥月找了家客栈,打算休整一夜,明日再上路。 归置好行囊,云朝招呼蒋氏兄弟一道用饭,还特意给二人要了一壶桑子酒。 今天不用再赶路,加上两人很久没喝过酒了,一不留神就多喝了几杯。 “王妃,您是不知道,王爷有多担心您……”蒋文端着酒杯,脸色微红,“那几天,天天站在窗边,就盼着您出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