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言言,我能给你上药吗?”
“好啊。”顾言溪大方地伸出自己被石尖划伤的那只手,“谢谢你。”
傅砚辞愣了一下。
从前言言一向都厌恶他,根本不可能容忍跟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。
“怎么了?”顾言溪好奇地看他一眼。
“没什么。”
傅砚辞收回思绪,目光落在她摊开的掌心上。
已经凝固的血痂上在白皙柔嫩的皮肤上,显得分外狰狞,这画面刺得他心口一疼。
傅砚辞轻轻地托起顾言溪的手背,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碘伏做消毒处理。
“言言,会有点疼。”
“言言,别怕,忍一忍就好了。”
他生怕她有什么不适,不停地安抚着她。
伤口被药物浸染的刺痛瞬间放大了所有的感官。
傅砚辞温柔低沉的嗓音,像是致命的循环曲,一遍遍冲击着她的脑神经,引人沉醉。
顾言溪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。
这是顾言溪第一次觉得……
一个男人,竟也可以温柔得一塌糊涂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傅砚辞指尖灵活地给她包扎好伤口,完成这最后一道工序。
“言言,好了。”
顾言溪睁开半阖的眸子,恍惚回过神来,侧眸望向窗外。
“啊——”
贴在车窗上的两张人脸吓了她一跳。
瞬间清醒!
待看清楚外面的两张脸是她许久未谋面的大哥跟三哥后,顾言溪眼前一亮,连忙把车窗打开。
“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?”
两张有三分像的脸依旧挤在一个窗口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,不约而同都布满了大大的疑惑。
“小妹,你怎么跟傅砚辞在一起?”
“小妹,你为什么跟傅砚辞这么亲近?还让他给你上药?”
“小妹,傅砚辞对你做什么了?”
“……”
顾言溪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。
“好了!打住!”
她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。
谁知,下一秒眼前就一阵天旋地转。
顾言溪差点没站稳。
“小妹!”
顾言珩跟顾言川齐齐声发出惊呼,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她。
浑身发虚,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。
顾言溪终于真切感受到了这具身体是还处于虚弱状态的病体。
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。
惜命要紧。
“大哥,三哥,带我们回去吧。”
她累了。
“好,我们回家。”顾言珩心疼不已。
“三哥带你回去。”顾言川一脸担忧。
下一秒,一左一右的力道带着她往不同的方向走去。
顾言溪差点被当场分尸。
她抬眸,幽怨地看了一眼顾言珩,又嫌弃地看了一眼顾言川,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顾言珩瞪了顾言川一眼,“言言坐我的车。”
“凭什么?”
顾言川不甘示弱地瞪回去。
“言言上一次就是坐的你的车,也该轮到我了。”
顾言川还想说什么,顾言溪直接开口道:“按规矩来。”
她自己制定的平衡,当然不能打破。
处理这种事情,她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成熟规则。
对上顾言溪不容置喙的眼神,顾言川终于不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