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。”张卓都看不下去了,照着郭鹏屁股一顿踹。
捂着屁股的郭鹏不乐意了:“踹我作甚,你敢管?”
“老子傻了不成。”
“那你还踹我。”
“我他娘的不管,可老子也不吹啊。”
“也是。”
韩佑呵呵一乐,对周衍说道:“瞧见没,这就是现在的世道,上了战阵,这些虎贲熊皮之士,面对敌人,都能杀个七进七出,可见了官员,连屁都不敢放一个,知道为什么吗,因为在战阵上,敌人最多要了他们的命,可下了战阵,在城中,在京中,官员未必会杀了他们,却可以破门灭户,将其所有亲族整的生不如死,战阵上的敌人不知道他们是谁,可官员知道,世家豪族知道,非但知道,还知道他们的弱点,拿他们的孩子,他们的婆娘,他们的亲族出气。”
周衍快走两步,转过身冲着韩佑施了一礼:“学生懂了,先生所言,民不举官不究,正是此意,民如何举,无人敢管,无人给公道,举了,便是连累全族的踏天祸事。”
韩佑欣慰至极,拍了拍周衍的小脑袋:“就是这句话,所以说,这世道不对,如果可以的话,殿下应该帮着改一改这狗日的世道。”
“衍,定当尽力而为。”
韩佑露出了笑容,抬头望着高照的艳阳,发觉自己的运气很好,真的很好。
有个疼爱自己的老爹,有着韩府一众忠心无二的下人们,又遇到了一个天真烂漫却有着想要当贤王的小家伙,更让他开心的是,自己,或许真的可以竭尽所能一展胸中抱负。
韩佑的一番话,也只有令周衍低头思考着。
张卓与郭鹏二人,却是不以为意。
因为他们习惯了,习以为常了。
而这世道错就错在了这三个字上,习以为常。
这世道就是这样,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发生,渐渐的,人们就习惯了,习惯着,世道就坏了。
无人开口,无人发声,都在习惯,都习以为常,当统治者阶级大手一挥,让这世道更加莫名其妙时,毫无心理压力,因为他们知道,百姓早晚会习惯,他们本身就已经习惯了。
一行四人不知不觉间踏进了南市,正巧一队巡街武卒手持水火棍迎面走来。
武卒十二人,皂白役服。
“看见没,知道的这是武卒,不知道还以为一群小偷呢。”
韩佑没好气的说道:“在达官贵人集中的南市,这群武卒走路都贴着墙根,谨小慎微,那殿下知不知道去了北市时他们什么样子?”
周衍:“什么样子?”
韩佑回头看向郭鹏:“你来说,说实话,对着妈祖发誓。”
“一群武卒又无品级,卑下拿妈祖发什么誓。”郭鹏看向武卒,满面不屑:“去了北市,这群狗日的比我还嚣张。”
“对喽。”韩佑望着周衍:“知道为什么吗?”
周衍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:“因为北市没有官员,只有百姓。”
“很多人最大的劣性,就是利用手中小小的权利尽最大的可能去刁难别人,他们只有欺压比自己还要弱小的人,才能获得一种病态的满足感,通过这种满足感产生自己是个大人物的错觉。”
说完,韩佑弯腰捡起了一块小石子,用力的砸了过去。
一群巡街武卒吓了一跳,领头的武卒抬头一看,连忙跑了过来。
“原来是少尹,还当是谁。”
武卒满面堆笑,点头哈腰:“您又戏弄小人。”
“这就是我砸你,要是在北市哪个百姓砸你,你会怎么样?”
武卒脸上闪过一丝厉色:“他敢,看我不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