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内是什么情况,不要去了就干,如果垻州内一切平静,等韩佑到了再做定夺。
马车中,韩佑眉头紧锁,心急如焚。
“骨肉相残,父子相残,天家,哎,总是避免不了这些事。”
该安排都安排了,韩佑现在只能祈祷大皇子秦王周骁没有傻透顶,也祈祷着自己在事情失控前能制止这场浩劫。
段千峰段老夫子坐在对面,一改往日乐呵呵的模样,花白的眉头皱的和蜡笔老新似的。
“老夫觉着…觉着此事有些古怪,说不通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据那逆贼小儿赵丛云所说,关内周骁,关外周天凤,里应外合,举旗自立。”
“是这么说的,哪里不对。”
“说不通,说不通。”段千峰连连摇头:“此事说不通,大大的说不通。”
韩佑望着窗外,心烦意乱:“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,不过任何事与野心沾了边就合理了,因为野心会令人疯狂,疯狂的人不可理喻,你一个教文化课的,懂个六啊。”
段老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:“老夫是兵家传人,祖上,秦国国尉尉缭子!”
“哦,我都记混了,我还以为你是农家传人。”
“农家传人是申不悔!”
“申不悔道家传人吗。”
“道家传人是贺奇!”
“一个种地的起那么狠的名干什么。”
韩佑猛翻白眼。
老段气呼呼的叫道:“你竟连我们的身份都未记过,你到底有没有将我等放在心上。”
“没有啊。”韩佑诚实的摇了摇头:“放心上干嘛。”
“我等是百家传人!”
韩佑认真的问道:“那你们…帮过我什么吗?”
段千峰不吭声了。
帮是肯定帮过,问题是没人家韩佑做的多,也比不了,韩佑的确没太大必要将他们的身份和名字特意记下来,反正就是国子监那群老东西就好。
见到老段和个受气包似的往那一坐,韩佑恍然大悟:“怪不得项伦管你叫恩师,你传授过他兵法啊?”
“不错。”段千峰抚须一笑,满面傲色:“兵家一道,老夫若认第二,这满天下也只有…”
说到一半,段千峰脸上上过一丝恍惚,随即看了眼韩佑,又不吭声了。
吹牛B,他找错人了,或者说是找错儿子了。
“少爷。”
一直默不作声的王海也开了口:“小的也觉着这事不对,周骁与周天凤,未免太过异想天开。”
韩佑认真了起来:“怎么说?”
段千峰忍不住了,大叫道:“老夫学贯古今,满腹经纶,更是兵家传人,老夫说不对,你听都不听,他一个护院说不对,你竟虚心求教?”
“是啊,怎么了。”韩佑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说道:“海哥从过军,你没从过,我了解海哥,但是不了解你,有问题吗?”
段千峰哑口无言。
这也不得不提一下韩佑的“认知”了,他的认知和绝大部分人都不同,因为两世为人。
在后世,越是那些名头多的,什么父母谁谁谁,祖宗谁谁谁,担任多少个职称,这个特邀,那个客座,这个废腰,那个可劲儿坐的,头衔比《美国历史》的内容都长,这种人,统称专家。
韩佑倒不是不信任段千峰,只是这老头虽是兵家传人,问题是没实战经验。
百家传到如今,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光明正大的广收门徒,带点能找一个算一个的意思,是人是狗收了再说,一代代传到现在,空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