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:“行,替你保密,咱们算扯平了。”
团旺不好意思地呵呵笑着,刚要再吃一个,不知为何突然把手里的枣子全部丢掉,望向远处一惊一乍道:“不好,这秦五又跟来了!”
秋英不解,不知外头发生何事,正纳闷就听墙外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:“小祖宗你咋跑这儿了,害得奴婢好找。”
团旺攀在树上,纹丝不动,一个劲吆喝:“我不回去,不回去。”
“哎呀,小主子你赶紧下来吧,爬这么高当心摔了,万一磕着碰着奴婢回头不好交代啊。”
“我下不去,除非你上来背我。”团旺故意刁难
见小公子不为所动,那人带着哭腔继续哀求道:“您知道奴婢这把年纪手脚笨拙爬不了树,发发善心就别为难奴婢了。”
秋英站在院墙内竖耳聆听外面动静,恐惹事端,低声帮忙劝道:“赶紧回去吧,改天再来,甜枣给你留着。”
团旺撅嘴皱眉可怜巴巴,神情沮丧地看了眼秋英,最后还是不情愿地低下脑袋跟只熊似的慢悠悠地往下爬。
到底是个孩子贪玩好吃,好笑之余又颇为同情,虽是王族贵胄,生来富贵加身吃喝不愁,但跟同龄孩子相比,从小就困囿于高墙之内,限制诸多不得自由,一举一动皆受人约束,实是少了些儿时乐趣。
接下来一连两日,这娃趁着没人都会攀上墙头摘几个枣子,时不时跟秋英聊上几句,一开始以为他只是为了偷食,可再往后,枣儿都落光了人依旧来此。
每回来还不忘给秋英喜顺揣上几块点心,原本觉得他任性顽劣,后来觉得这娃真心不错。
礼尚往来,秋英除了会给他讲些民间小故事,又发挥一技之长送了他一把木头雕刻的小匕首。这可把团旺高兴坏了,拿它当宝谁也不让碰。
心想,若是秋英能天天陪自己玩该多好,可惜有人不肯放她出来。
威严庄重的悬鹰殿,每逢初一十五便是大朝议,文武百官但凡没有外派的不得无故缺席,就连八十几岁腿脚不灵便的帝师钟离也要逢期而至。
存诚作为内侍官立于外堂门前,负责通禀传奏。隔着一扇厚重的朱漆大门,就能清晰听到里面威厉慑人的声音。
“……北部三州,要阀,中原之地,也要治,孤坐于此,不是听你们在这里卖弄口舌,舐皮论骨,孤要的是切实可行践履之法,若事事皆能信手拈来孤要你们何用。
戍业关塞险要之地,南北交通枢纽,易守难攻历来兵家必争,此地常年战乱无休民风彪悍经济凋敝,治理难度可想而知,众卿各个彪炳梗骨忠臣囊锥弄颖,关键时候畏畏缩缩没一个愿接这烫手山芋,真是另孤大开眼界,也罢,既不主动,那孤也只好强人所难,即刻拟旨,命上郡裨将军张豁接掌戍业,尔等坐享清福吧……”
耳提面命一顿训斥后,殿内瞬间鸦雀无声,人人噤若寒蝉不敢置喙。
这是悬鹰殿朝议上经常出现的场景,见怪不怪,宗溯崇尚律法却文武同治,御下严苛却赏罚分明,极注重效绩个人能力但凡有想浑水摸鱼混吃等死的官员,几乎不得善终。
朝堂之上他性情火爆,言不顺耳或有办事不力者必会大发雷霆,常以一己之力力排众议怒怼群臣。
言必行行必果,是宗溯的一贯风格,推己及人,在他生杀予夺的威慑下,百官战战兢兢无不昃食宵衣小心勤勉。
看这情形今日朝议算继续不下去了,存诚静候王令,宣布散朝。
这时,昭华宫赵太后内侍秦五找过来,见还没散朝,趴在存诚的耳畔小声嘀咕几句,说完便碎步离开。
随着宗溯抚案而起愤然离席,沿黄麾铺就的跸道步履稳健拾级而下,存诚高声唱喏朝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