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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雪(2 / 3)

未免旁人生疑,对外都说是小姐派她去梅庄谈买事宜。

廖文茵点点头,又吩咐她这两日赶着晴天便先将虫粉制出来,白雉那里可断不得药。

外头风雪渐大,屋内红泥小炉熏得暖意生香,簌簌声盖住了主仆几人的低语。

凤梧宫内,庄嬷嬷撑着伞,在角门候着。

远远便见沈戎河踏雪而来。

男人披着墨色的大氅,是他自己在北蛮雪原上猎的墨熊的皮子,几步间风雪便落了满头。

待到终于落座,褚后瞧他眉宇间尽是隐忍,知他方从御书房归来,必是父子间话说的不睦。

“如今赐婚圣旨已下,总算是没白费力气。”

沈戎河想不通褚后是如何能让他父皇同意这门亲事的。

褚后性情刚烈,更何况是对着几乎灭了她褚氏全族的永晟帝。

她上一次对永晟帝服软求情,用十年困守换得沈戎河一丝生机。

母子心意相通,褚后看出他心中所想,她面目悲悯,嘴角却是冷笑。

永晟帝哪里是什么慈父心,不过是如今雍王势大,大皇子软弱,二皇子早夭,四皇子有外族血脉不可能继承大统,如今诸皇子中竟无人可望其项背。

只怕是永晟帝面对日渐成长的雍王也是心生防备了吧。

“你父皇那个人最是疑心深重,我估摸着是那越贵妃居心不净惹他生了疑虑,何况南疆之事到底还得有人领战,你此时归了京,岂不是最好的靶子。”

褚后没有明说,永晟帝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念想——

当年顾霜岚宁愿嫁给廖喈也不愿入宫为妃为后,如今阴差阳错,还是他的儿子娶了顾霜岚的女儿。

褚后手上依旧缠着佛珠,那双仿佛能瞰透一切的眸子静静看着沈戎河。

“你父皇此举势必是要你与雍王纷争,戎河,你可想好如何应对?”

越贵妃毕竟得宠,雍王外祖家再不济,也是多年经营,可她褚氏一族已被屠戮殆尽无可用之人,她与永晟帝几乎反目,沈戎河空担一个嫡子虚名,又如何面对越氏母子的虎视眈眈。

沈戎河眉目微垂,嘴边挂着冷笑,眼眸深邃。

若冤者获信自是最好,如若不能,也得让有罪之人谢当愧怍矣。

·

外头的雪沉沉下了一天,早已铺了厚厚一地。

待廖文茵疏懒的终于肯踏出房门,不觉被这雪白一片晃了眼,抬起手来挡着光。

府内的小厮早早起来便铲雪疏路,廖文茵裹着厚厚的翻毛披风,手里围着小手炉,抚着虞娘踏上马车。

这是京城贵女们的一项难得的乐趣儿,每每到初雪,便由各家贵女轮着做东,遍邀年轻的闺秀公子们,一起凑趣赏玩,今年恰好是昌宁郡主,早早就与廖文茵说定了请她定要前来一聚。

廖文茵一向不喜这些,从前也是偶然去过一两回,她心有忧虑之忧,不似那些少女般单纯不谙世事。

郡主这宴设在她母亲汝宁公主的一处庄子中,昌宁最喜热闹人缘又好,想来今日这小宴应当也是置办的很体面。

廖文茵下车时,便见一少女在庄子前等着,她身着水红色的烟云百花裙,外头罩着厚厚的狐狸氅,极为俏丽明艳,正是今天的东家。

昌宁笑着娇嗔,“真真是稀客难请,我还当你今日不来了,特地来候你。”

廖文茵被这鲜活的少女情绪所染,也跟着打趣道,那我今日若是当真不来,你又待如何?

昌宁亲热的挽上她,“若你不来,我变化成那望友石,叫全京城的人都看看,廖家的嫡小姐,未来的肃王妃是个怎样的不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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