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降临。
长宁村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灯火。
说是家家户户，其实也不过那么十几户人家，村子并不大。
许子服伴着夜色走进了村子。
关门闭户，毫无声响，这让这个村子显得很冷清。
慢慢走着，直到走到一户较大的院子前。
许是听到了动静，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，里面那人用一只眼睛探了探。
马上，大门被拉开。
出来一个老头，捧着一盏烛火，朝着许子服慢慢走来。
“后生，你来我们长宁村做什么？”老头走得颤颤巍巍，问道。
许子服拱手施礼，“老丈，我要往县城去，路过你们村子，能否借宿一晚？还有......我肚里有些饥馑，能否给些吃食？”
老者面露难色，“吃食倒是不难，只是借宿......我们长宁村向来不留外人。”
“出门在外，实在是无地可去，还请老丈收留。”
“这......”
老者沉吟片刻，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，点头道：“后生，你随我来吧。”
然后，老者带着许子服穿过一户户人家，来到了一间没有灯光的屋子前。
这屋子好像是年久失修，有些破落。
正当许子服以为这是间空屋时，老者却伸手敲了敲门。
“小虎，开门。”
嘎——
门开了，是个男孩。
男孩有些怕生，大门虚掩着，只是探出来一个脑袋，看着门外两人。
“小虎啊，村子里来了客人，今晚就住你家，好吗？”
男孩犹豫了下，然后怯生生地说道：“好的，村长。”
“你...进来吧。”
门彻底打开了，男孩示意许子服进去。
老者看着许子服道：“后生，你今晚就住这吧，我回去给你送些吃食。”
许子服点头道：“多谢老丈。”
转头看向男孩，拱手道：“多谢小兄弟。”
“不...不客气，你进来吧。”
许子服跟着男孩进屋。
屋子里很暗，男孩好像也知道，急走几步，去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。
灯火燃起，屋内景象映入眼帘。
家徒四壁，便是如此。
一副床，一副桌椅。
许子服咂了咂嘴。
“坐吧。”
许子服坐上了唯一的一条板凳，男孩则坐在了床榻上。
男孩低着头，不敢直视这位样貌不凡的客人。
许子服则是思考着今天的事儿，手指轻轻敲着桌子。
默默无言。
不久，老者送来了吃食，然后便告退了。
一碗糠粥，一个饼。
粥是冷的，这个点人家也不会特意去准备热粥。
饼很厚实，但是硬邦邦，口感不好，像是沙土。
许子服一口饼，配着粥顺入肚中。
男孩仍旧低着头，只是屋里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咽口水声。
“小兄弟。”
许子服分出半块饼，递给了男孩。
男孩迟疑了下，还是接了过来。
然后就坐在榻上狼吞虎咽起来。
“你叫小虎对吗？”
男孩点了点头，“是。”
许子服放下了碗，又问道：
“小虎，你的父母呢？”
男孩停住了吃饼，声音有些悲戚：“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