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如此，那小兄弟你对我们大乾怎么看？”
许子服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，认真回答道：“不算好。”
徐元丰讶异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两个人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李虎。”
许子服叙说道：“你肯定不认识他，他只是广阴县下边一个村子里的孩子而已，他的父亲被虎妖吃了，母亲病死于去年冬季，而那虎妖......至今逍遥山林。”
徐元丰顿了顿，怜悯道：“可怜的孩子，确实是我们的过错，只是其中缘由颇为复杂。”
许子服摇了摇头，“虎妖修为不弱，能制服它的人都不愿来吧？你们只不过认为广阴县这几条人命算不了什么。”
徐元丰叹了口气，“还有一个人呢？”
“柳仙然。”
许子服道：“徐道长肯定是认识的，她与我说过她的父母，我感觉......你们大乾的人亦或是掌权者，肚量太小。”
徐元丰不禁双手笼袖，似是阻挡寒风，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说道：“并不是这样，她可能没与你说清楚。”
“门户之见罢了。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
“哦，那便是族类喽，她的生母是妖吗？”
应该是被他猜对了，徐元丰顿了顿，然后盯着许子服，认真问道：“小兄弟认为人和妖能修成正果？”
“为何不可？”许子服笑了笑，“所以我说，你们大乾在我眼里......不算好。”
徐元丰长叹一声，无以反驳，只是说道：“小兄弟只是看过广阴县罢了，于整个大乾而言还是太小，知道的还少。等你去到更多地方，看过更多的人，知道更多的事，兴许会有所改变。”
“可能吧，不过我觉得这算是管中窥豹，知小而见大。”
徐元丰没有说话。
许子服拱手道：“夜里天寒地冻，倒是让徐道长受累，那小子便先行一步，告辞。”
“告辞。”
徐元丰看着青衫书生的背影，总觉得意气风发，太过张狂，只是此时人眼中人，已经不是当年那两个人了。
徐元丰轻轻叹息，拖着步子走着，双腿像灌了铅，有些沉重，不长的路，竟走了很久。
有人等着。
红漆大门外，官服男人看着颓废模样的道士，调侃道：“徐大人这是怎么了？”
官服男人名为柳知阴，也是这广阴县的父母官。
徐元丰抬起头，问道：“我是不是做错了？”
柳知阴眨了眨眼，“老师当年说你错了，你都没觉得是自己的错，那个姓许的家伙说了什么东西？”
“什么‘姓许的家伙’，人家叫许子服，说不定以后会是你的贤婿。”
徐元丰回以颜色，也调侃道。
柳知阴脸色没那么好看了，冷哼一声，“就他，这小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历，居心叵测。”
徐元丰呵呵一笑。
柳知阴叹了口气，“别想那么多了，你就一个三品官，轮得到你管？天大的事，总有大人物顶着。”
“比你强。”
冷冷一句。
“你......”
柳知阴没好气说道：“行行行，比我强，好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