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高一夫再次挤出来眼泪,水汪汪的双眼朝着巴图桑看过去。看起来十分可怜,巴图桑追着她用扫把揍的时候都没这么可怜兮兮。
“阿布...”
“行行行,你是我老子,我欠你的行吧。”
说罢,拿着一袋子垃圾气冲冲的出了房间。高一夫看得发笑,这是算计到她爸爸头上啦?
贷款没有批下来,但自己的资金流应该能支撑,刚刚流泪不是因为伤心哭泣,她只是太困了,打哈欠挤出来的一滴泪。
刚好让巴图桑瞧见,使了一个小小的心机。不过巴图桑点头同意帮她带徒弟,也算不浪费她挤出来的眼泪。
高一夫躲在被子里,查看自己手机里的余额。毛女盖房子的钱剩下来,但和柯袆良说的一样,漫无目的地开店并不是一个好选择。
巴图桑虽然当时答应得极不情愿,还是上了心,有人愿意学就教,可想找个徒弟教一身本事偏偏找不到人。
高一夫当时招店员要不是抓准儿阿云的弱点,再说只是看点收银,再有一直以来的情分在,这才能顺利的招过来。
如今村子里的年轻人宁可去工地搬砖都不愿意当个兽医,巴图桑觉得无奈,前十年他要是肯收徒,这会儿早已经逃离满天下了吧。
如今居然一个人都找不上,村子里的老伙计一个个还活着的,能和巴图桑说上几句话的也不多了。
该死的死,有口气儿的出门打工,现在在村子里居然怎么都找不到个人倾诉。
巴图桑突然间觉得落寞,如果他家孩子不学兽医,不回来村子里。他会更没有人说话,更寂寞。
站在屋檐下抽烟,看着夕阳落下,原来满目的黄土丕房子许多都已经被推倒了。
零零星星还有许多外出打工的人家还没回来的房子还在。
有些凌乱,却焕发着生机,巴图桑叼着的烟屁股烧没了,烫了嘴唇,下意识将烟屁股弹开扔在远处。
“阿布!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,你...”
高一夫上半身从面包车窗子里探出来,一嗓子高喊,巴图桑回了神。
“我晚上不吃饭了。”
巴图桑看她那样儿,不禁笑出了声儿,冲着高一夫露着牙龈微笑。
“阿布,你...没事吧。”
巴图桑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,赶紧收起笑容,又变回平日里的严肃模样。
高一夫这才感觉差不多:“您这突然笑起来,我瘆得慌。”
听听这话,巴图桑气不打一处来,就不该给这丫头好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