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儿?”他没有女儿,夜景光语气玩味。
“儿子也是西贝货。”她语气平静,安蓝把手中一张张纸叠成纸飞机,丢到风中,让它自由飞翔。
安蓝手中被撕下精美的纸页,简历上夜子墨写着孤儿院,安蓝抬起头盯着夜景光,她很期待他对此作何反应。
夜景光自然也看过来,他眉头都没动一下,像早已预料,深邃的眼底依然一片平静。
夜景光思索片刻,过了一会,他缓缓开口:
“记得最后一次和女人约会,整个约会过程里她提出一个问题。
有时候她无论如何都受不了,受不了男人贫穷,受不女人容颜老去,恨不得一逃了事,她问我,是否理解?
我回答说,跑到一处陌生的城市,一切从头开始,无所谓好坏。
于是,她跑到一处我不在的城市,一切从头开始。
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,男人在说我,女人在说她自己。”
一直以来夜景光钟爱山顶,并非极端,是一种绝对与清晰,若用词语形容:危险的美感。
仿佛那一刻,世界他踩在脚下,生命被证实。
命运安排每次遇上大事夜景光总孤身一人,一个人给父亲办葬礼,一个人夺权,一个人取回夜家掌控盛世集团一半的股权,以至于他性情清冷,对人情疏离。
独处,一直是最佳选择。
十年前夜景光领养夜子墨,那时他不需要太太,却需要盛世集团的继承者。
“如有外敌,你需要找帮手。”
安蓝撇了一眼行政总裁(CEO)办公室的名牌。
虽然夜家掌控盛世集团一半的股权,但现在盛世集团行政总裁(CEO)换人了,夜景光生病这段时间,董事会主席实权被架空了。
轮椅特有的声音摩擦地面,秘书安蓝望着董事会主席夜景光拿起咖啡杯吃药,安蓝随手端进来水杯,她熟练拿出各种药物,蓝色抗机体衰竭、绿色补充骨质、白色抗抑郁。
十年前,安蓝来公司上班。
第一件事,叮嘱夜景光吃药;
第二件事视线向上,忽视他腰以下的部分。
明明是优秀的人,却被囚禁在狭小的轮椅,无所适从。
“你出了车祸,那个女人就选择离开你,会感到挫败?”
“想不起来,我已经想不起她的脸。”
夜景光试图回忆女人的面庞,不可思议居然记不清晰,再无须前思后想,一切已然过往。
“薄情是好事,感情丰富,是低贱的行为。”安蓝脸淹没在漆黑夜幕,一时看不清楚,她的表情。
男人生活在现实里,擅长做加法,用价格衡量价值。
出身、学历、才智、人脉、样貌。
统统都可以折算成数字,加一加,计算出在残酷的社会金字塔中自己能爬多高,夜景光是现实的执行者,他完美的人生计划却因为车祸需要一些妥协。
“婚姻是女人获得幸福的捷径,去把当年被你舍弃的孩子找回来,子墨也需要有个同伴。”
“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夕雾,前几天校长打电话,学校说要开除她。”
安蓝机械眼神终于开始拥有人的温度,她的成长环境并不好,想要把女儿培养成自己相反的样子,奈何事与愿违。
“你对孩子的标准还真是模糊,未成年与成年,仅仅凭借一张身份证来评估他们的内心?”
夜景光审视安蓝片刻,成为他的女儿,会付出一些代价,同时也享有常人难以渴望的荣耀。
“听说过艺术家林岚开办私立艺术高中,我会安排夜夕雾转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