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队士兵拉着一架马车,这马车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。
他遍体鳞伤虚弱不堪,但经过精心医治已经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。
而士兵的前头一少年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行,临街围观了许多百姓。
一个壮年对着几人兴高采烈的说道:“哎,你们听说没有?大将军吕毅和安庆王的长子大破叛军的事!”
人群中一妇人将信将疑的问着:“什么叛军,哪来的叛军,这京都不是风平浪静的吗?”
那壮年赶紧接着说:“什么风平浪静?北郊竹林又出现了史熙源的叛军。”
“什么?吃人屠夫又来了?”旁边几个孩童听到“吃人屠夫”这个称谓,吓得都哇哇大哭起来。
旁边另一群百姓听了,马上慌不择路往家里跑。
壮年见状疾呼道:“诸位淡定,史熙源已经脑袋搬家死了!”
听了这话众人才稍显安定,几位大人赶紧哄起了身边的孩子。
此刻,夹在人群中凑热闹的师中通对着都元宝说道:“师兄,看来这史熙源真是害人不浅啊!人人闻之色变。”
都元宝连连点头的说:“那可不是,这厮杀人不眨眼,所到之处都是寸草不生。哎,不对啊,师弟!你应该深有感触啊?”
师中通听了这话略显低沉,他不愿回首往事,默不作声的跟着路上的士兵走了。
都元宝有些纳闷了,这是说错什么话了?
他摸摸脑袋想了想,快步朝着师中通远去的背影喊道:“师弟,你别走啊,等等我!”
此刻卢公平提剑正跟在这高头大马少年的身后。
他心中有些五味杂陈,他想不到这少年有如此胆识和魄力。
等到了京兆府门前,姬平宣扭头望着卢公平洋洋得意的抿嘴一笑说:“卢大人,快请升堂结案吧!”
这冷不丁的一句寒暄,着实打了他的脸。
卢公平一言难尽的苦着脸,闷闷不乐地快步走回了京兆府内。
不一会儿,王胡督一边拱手作揖一边蹒跚着来到了门前大喊:“大人呐,您真乃神人也!这案子算是结了。”
颜氏女子听到自己丈夫还活着,她慌忙中跑了出来,这会已然跪在了马车旁。
她轻轻抚摸着丈夫的脸,看着体无完肤的丈夫,她忍不住声泪俱下的哭泣着。
她又想起眼前这位少年两次的救命之恩,遂转身跪向他连磕了三个响头,抬头那一刻她的眉心红肿不已。
姬平宣本来想搀扶她,可还没下马,颜氏就已跪拜完毕。
一个三岁孩子身上的布衣残破不堪,那孩子晃晃悠悠的走着,一句一声的喊着:“娘,娘!”
原来颜氏为了寻找丈夫。心情太过急切。
她全然忘了身后的孩子,她慌忙起身回头抱着孩子又来到了丈夫身旁。
一家三口终于相聚,那喜极而泣的神情,让众人为之动容。
连王胡督这个老头,此刻也看的老泪纵横。
他一边抽泣一边不停的用袖子抹着眼泪。
姬平宣见他这副模样,忍不住调侃了一句:“王糊涂老头,别什么事情都躲着。为官之道的初心,您还得记着啊!”
王胡督觉得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,他迎面笑着说道:“监察御史大人说的是,我定当深刻自省。”
姬平宣觉着这一家三口今后生活肯定不易。
他遂对着颜氏丈夫说道:“我安庆王府也需要打铁的修修兵器,补补菜刀,你可愿意前往?”
打铁匠两眼放光的凝望着姬平宣,一时难以言喻,只是拖着虚弱的身体微微起身连连点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