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了凌锦御的性命。
此招极险,万万不可如此。
可祖母家的狼牙坠怎会被这不知哪里杀出来的小喽啰知晓,想来这背后又是有人在捣鬼。
蒙面人上手摸向了他的腰间,将那枚微凉莹亮的狼牙坠就这般拽了下来,而那柄剑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。
“你这又是何意?”江微澜冷睨着他,声音中带了几分冻人的寒凉。
那蒙面人用了几分力,凌锦御脖颈处瞬间便留下一道红痕。
细细的血流顺着脖颈蜿蜒流进那身素色衣衫中,他却是不肯吭声,只会死死的瞪着那人。
蒙面人摇了摇头,似是对手中那狼牙坠有些不大满意:“怎会只有一个,我分明记得这是一对吊坠,七殿下将另一个藏在了哪里?”
凌锦御咬着牙不同他开口,换来的却是脖颈处越来越剧烈的疼痛,殷红的眼尾处缓缓流下一行清泪。
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向更深处,凌锦御脸色逐渐有些发白,那张微薄的唇也呈出淡色。
他明显觉得出脖颈处刺痛愈发剧烈,像是体内本就稀薄的血都在汩汩顺着伤口往外流。
凌锦御险些要站不稳身子,那双暗琉璃的眸子方微微阖上,倏地就被溅来的温热惊得睁开了眼眸。
眼前良善疏离的江微澜白衣染血,分明是清冷不染尘埃的仙人,衣摆处那一片喷溅而上的血迹却宛如一朵朵开得正盛的暗花。
她是女罗刹,是杀人的谪仙。
江微澜仍是那副淡然的神情,仿佛方才不是出手杀了个暗卫,而是做了一件不过极为寻常之事。
那暗卫哪里料得到这娇娇弱弱的小皇后会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,正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,可胸口与唇角处的血迹彰示着方才神像前发生了什么。
蒙面人想要再说些什么,可张了张嘴却是再不能说出话了,江微澜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扭转,骨肉相折令人牙酸胆寒的声音传来,胸口那处顿时血流如注。
蒙面人的身子缓缓向后倒去,重重的跌在身后那片血泊中,真金铸造的佛像正是悲悯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。
“可有吓到?”江微澜见他还愣着神,伸手为他抹去眼下那处的血迹。
她只想着为他拭血。却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沾染了那人的血,只将那张白皙俊秀的小脸擦得被血色糊住小半张。
凌锦御怔愣了一瞬,那双暗绿的水眸对上了她似有些歉意的眼眸。
只是那情绪一闪而过,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:“不,不怕,是锦御看的出了神……”
深陷这般危险的境地还能出神,她分明见着凌锦御白了脸色,这人如今说谎是连眼都不眨。
江微澜将温软拇指上的血污以袖中一张帕子擦净:“因何出神?”
殿内还能听得见阵阵呼啸的风声,一阵猛烈的风将偏殿的窗棂吹开,门户大开的一瞬顿时有冷风钻进来。
女仙人身后那条束起的淡色发带被风卷起,连同耳鬓处的发丝随着冷风阵阵飘扬。
身后是烛光摇曳,眼前嗜血的小娘娘好似初下凡。
“因为娘娘长得像极了观音菩萨身边的玉女姐姐。”凌锦御扬着那双暗绿的水眸,这话在他口中却不显奉承。
她白衣染血,他却唤他玉女姐姐,这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倒是同她当年有些相似。
江微澜擦拭着指尖那脏污血迹的手微微一顿,掀起淡漠的眸子看向他:“锦御,若是有身边的亲近之人对你下手,你该当如何?”
殿外的雨依旧连绵不绝,细雨穿过层层绿叶,最终滴落在娇嫩的花瓣上。
淅淅沥沥,淋淋漓漓,娇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