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庙会的核心地带,那些供奉稷神土地的香客,奉养之物大多送到养济院。
大明276年,没有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,养济院的主事,分内职责就是收养那些无儿无女老无所依的孤寡老人,《大诰》上条文清楚,‘县丞负责一县收讫支出,具表报户部落印,养济院的收纳人数,收缴的税讫和岁支用度,都要向户部呈报,如有遗漏,按监守自盗论’。
到户部落印,这是什么意思不用多说了吧!如果不知道,再回去研究研究‘空印案’。
监守自盗在明朝是什么罪名?还是《大诰》上的条文,‘监守自盗,贪墨罪也,折银十六两者,剥皮嗜草’。法令之所以严苛,原因无它,朱元璋的悲惨童年,注定了收拾贪官污吏的雷霆手段,整张人皮活着扒下来,何止一个狠字。
养济院的附近是庙会,这是明朝独有的一种特色,庙会香客的捐赠布施,往往都要送到养济院,这也是一种民间的调剂。既发扬了民间信仰,又把剩余财富最快最准确的分配到需要的地方,捐赠布施都到了老人手里,这才是那些香客的本意。有钱人做善事,只有这样的环境才能甘心情愿,争先恐后。
“现在知道为什么海外华人,每逢祭祀庙会,都是一身明代风格的汉装了吧!那是心心念念爱我大明”钟磊道:“嘉定三屠,扬州十日,全城男女老少无一降者,这都是有来由的”。
张春来和丁晓东被气得脸红脖子粗,给他们一个眼神,这种气不能生。不过话说回来,钟磊的表情,确实欠揍,说你就说呗!眉飞色舞那么显摆干什么!
表面上养济院和土地庙的设立有地域关联,实际上还有更深层的原因,咱们就不去深谈论了,是不是土地庙,真不能用木料来定论,天下民心所信,官家必定尊崇。如果是明朝的土地庙,建筑用料上乘也是无可厚非。只是半条腿,是什么神像都有可能,重点是下面的活墓,我们要万分小心。
钟磊一边说话,灯光也向木梁上方照去,走到了前方门宇位置。单檐最下方,支架一般的开叉整齐密实,其中也渗出很多泥土。面前的整扇门扉,下方门槛极高,门扇可以朝外打开,但是边框已然变形,四边垂花也张开犹如毛刺,土石已经快要涨到厅内。
“果然是斗拱”钟磊道。
“呵呵呵”李立明笑道:“是悬奇,悬空建筑物能是土地庙吗?”。
悬奇是土贼用语,指悬在岩壁上的建筑物,并不一定特指神庙,民居也有可能。悬奇两字只是突出建筑物本身的艺术特点,比如悬空寺。
明哥说到了悬空寺,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以往在电脑上看过的东西,那是我神往的地方。
仔细回忆以往浏览过的网页内容,面前的不应该叫门,它是高檐天窗。原本应该色彩华丽,远观金碧辉煌。至于天窗上的垂花和纹饰,网上说叫透刻木雕,建筑物的主体是木质,梁椽大量采用榫卯结构。至于其它大面积的平面部分,必然采用透刻,能起到美观减重,同时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木料的坚固性,能抵御强风。
这时候再叫厅不行了,如此庄重的建筑,悬空建造,气势恢宏,本身就意味着很可能是佛、道、儒三教合一的独特寺庙,寺院、禅房、佛堂、林林总总都有可能,此时应该叫殿才对。
上方的一道道间隔一米有余的横梁,现在才想起叫什么,飞跨平梁。悬空建筑的精髓部分就在这里,一米多远间隔,方便人在上方活动,维修更换组件十分容易,而且在正脊单檐的歇山顶下,一米多远一道飞跨平梁,就是一道道加固骨架,让建筑物的上半部分牢不可破。
邵军和光头彪子把神像的腿给立起来,只是弯曲的一段膝关节,外表毫无光泽,泥塑像。没有体现风格的其它佐证,不知是佛道儒的哪一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