裁缝用的画笔,但绝对不是粉笔,粉笔很容易吸潮,时间一久,在石板上根本看不出来。边上两幅画的是什么看不真切,好像画完就被抹掉了,看上去像个大大的‘垂’字。只有最右边一副,画得较大。靠近了细瞧,这画有点立体感,楔角形的山崖,侧面几笔线条,就勾勒出瀑布。山崖上的一座座模块般的悬山建筑排列有序,几间大的相对集中,又不失对称的围在一座最大的建筑边上。所有的悬山建筑,都用几条栈道般的回廊相连,那回廊下部形如圆柱,我们就是从那上来的。画面只体现了山崖一侧,围成半圈的悬山建筑有六个。如果作画的人展现的是浮虚道观的原貌,那么这些人绝不是闲着没事才在石板上作画,画得如此细致,一定有原因。旁边的两幅被抹掉的,应该是作画之前,用来推敲尝试的,这幅才是最终定稿。立体画绝对不是现代才有,用一支普通的笔,也能画出极富立体感的图画。当然画得有多好,取决于作画人的美术功底,同一副画,两个水平不同的人画出的效果也不一样。石板上的画,每部分的布局都自然,合乎比例,给人一种直观的视觉,仿佛道观就是这个样子。画功虽然不是那么完美,画面已经能体现出形态了。让我想得最多的是那条瀑布,这绝不是作画人凭想象加上去的。‘嗙’我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盔,丹霞地貌,怎么就想不起来。小小的麻烦就让自己失去了章法,看看人家,‘小毛贼’这三个字都受之有愧。“他们作这幅画有目的,我想绝不是这些人走到这里就画了。”我道。“那.....”邵军的话还没说出口,在靖室中来的方向那边,传来一声无比巨大的声响。犹如龙吟般的闷响来得突然,声音在耳畔回荡,胸口也觉得充血,身不由己的向后倒去,一头撞在身后落石上。只觉得声音回荡开来,接近于钟声,金钟大吕就在头上一般的感觉,脑袋浑浊了。挣扎着起来,呼叫邵军,耳朵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。好在巨响发生时身体就向后倒,嘴巴张开才免遭耳膜撕裂。刚刚还蹲在石板前的邵军,这时已没了踪影,附近只有这么巴掌大的空地,他应该不远。我想可能是当时邵军的警觉,巨响传来,让他本能躲起来,躲的过程中被绊倒,矿灯也许被摔坏了。摇摇晃晃,脑袋里一团浆糊。附近的几块落石都被我绕过,邵军依然没有找到。背靠石头暂时喘几口粗气,矿灯关掉,仔细观察四周,也许矿灯没那么巧摔坏了,被邵军压在身下也说不定。静寂黑暗的靖室,静的让人心慌。踩在碎石堆上,位置较高,如果有一点光,即使再微弱,我也没有理由看不到。黑,黑得看不到自己的眼毛,无比凝重压抑的黑。再次打开灯,让心马上静下来,越是慌张越乱,邵军没有理由跑出那么远。扩大收索范围,就以作画的石板为中心,仔细寻找。每处落石堆我都仔细搜遍,有的甚至绕着走上两圈,生怕能够隐藏的死角漏掉。呼吸越来越跟不上速度,此时的汗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脊梁骨流下。猛然间回头,自己居然走出了好大一片地方,有的地方从进来开始,还没来得急看过。邵军如果没什么差次,这时候不应该走出这么远,他应该在找我才对。一个大活人,不可能平地里消失。仔细回想巨响发生时,邵军就在我眼前。听到响声传来,我向后倒下,脑袋里一片混乱。可是仍然很清楚,自己当时并没晕过去,每个细节一一在脑海中重新演示,时间只有不足十秒。不足十秒的时间里,我虽然倒下,脑袋也是浑浊一片,但是十分清楚的记得,当时我没失去视觉。倒下的一瞬间,眼睛只是离开邵军一下,这么短的时间内,就算邵军能像阿约那样飞出去,他也飞不出我的视线。停住脚步,确定一下方向,我向进来的天窗那里走去。心里仍在假设,也许邵军和我一样,被巨响哄懵了,跌跌撞撞起身,大块的落石挡住了我的视线,让我看不到他正在向天窗那边走,此时就快到天窗那了。这种幼稚的想法一出现,我就极力打消它。因为这需要一个前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