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从来没有见过。
为此我曾着重考证过清代发式,很多书籍画作都是近代人所作,对清人发型描绘得千篇一律,光秃秃的前额,后脑勺厚厚的头发编成辫,这就导致现代影视剧也一成不变跟风,然而事实却不是那样。清朝中期之前,在满族八旗和贵族中有很多发式,比较典型的就是军中青壮年特有的金钱鼠尾,我说军中是让你们听得直白一些,满族军队有牛录和固山等等编制。编入牛录固山之类的军事体制,留个生猛一点的发式理所当然,好战民族嘛!
清庭的遗老遗少那时并不新鲜,那年代乡野中留辫子的很多,可这个样子让人觉得十分奇怪。
这人的发式叫‘捂燕子’,额头上有个趴着的鸟身,鸟头特别大,两边白花花的头皮剃成略带棱角的两道弧,极像弯起的两手捂着一只燕子。这发式也不是满族先民首创,是来自比之更早的契丹辽人,此后在金国盛行过。入关之后,这种前人发式就在清军绿营中采用。
这要细说起来,还是在哈尔滨市船舶和一个韩国人闲聊聊来的,想想我就来气,自己国家的东西,还在外国人嘴里找到答案,这不就是被影视误导了我求知励志的人生吗!
他不是人,却又以前清遗民装束出现。
还是清早期。
在此之前,这人出现在盗陵部队官兵眼前时是一身军装,那八撇胡也显露中年人特有的沉稳干练,除了目光深邃面色苍白之外,与部队这个群体很合搭。直到赤身裸体站在众人面前沒了大沿帽,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人脑后的辫盘子,似乎对之前见到他的样子也产生了模糊,之前这人是不是齐边短发也记不清了。
直到此时几人还在猜测那边看不见的庞然大物与这人什么关系,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,肌肉健硕分明是人形,面向几人站立却略微驼肩,说明他一身武艺。
眼睛都死死盯住面前之人,可以说心里早己做好死的准备,盒子炮机头也扳开。太爷也说了,他是想好了,在那人动手前自己了结,被撕碎的死法太恐怖,皮肉被扯开神经不会让你疼昏过去,每一丝痛苦都要清晰感受。了断之前或许大家会再拼一次,但可有可无了,挤在一起仍然是冷。
“活下去吧!他让的。”那人冷冷说道。
虽然开口说话,但几人的心仍然战战兢兢。他到底是什么不重要,可让几人活下去,谁也没有惊喜,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。
手指松开,悬着的心仍然放不下。
“你们活着,我大清皇帝陵寝从此无患。”
这话不难理解,单从字面上来讲,六个人做不了什么,但若是招来其他帮手就难说了。必竟要不了太多人就应付得了,有了经验再加上几个好手,对东陵的皇帝陵寝来说难度不大。东陵也好,西陵也罢,只要能准确找到入口,十多个人就完全可以搞定,金刚墙自来石什么的不难办,哑巴院更不难找。太爷后来的预估就是这个结果,只要分工有序,需要时间但也不会用太久。
“别问缘由,尔等今后的路还很长,要想办法活下去才是。”那人似乎对几人的心中疑问了如指掌,不等他人发问就抢先封住众人之口。事实上太爷也说了,他当时就想问那人,为何他引导盗陵部队进入裕陵,但此时话里似乎有想保护帝陵的意愿?话中语气不乏自豪之意,尤其大清皇帝陵寝几字听上去很有气势。
“不要急着走,就这么走了尔等也活不了太久,容我说完不迟。”
至此,几人脸上的惊惧又加重万分。谁也没动,但常年在一起征战的士兵彼此之间非常默契,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也知道彼此心中谋划,的确有人想逃。
这下几人彻底坐实了。
这似人非人的东西居然知道人心所想。